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当然是第二种。”
他几乎没有丝毫迟疑，声线平静，但无法抑制
兴奋和跃跃欲试却仿佛电火花般在他嗓音深处噼啪作响。
即使知道二人间隔着绝无可能穿透层层防护措施，审判长依旧感到背后生寒。
他不敢耽搁，匆忙按下
早已等待许久按钮。
他眼神很清醒。
有种令人不寒而栗审视和忖度。
那视线扎入镜头，钻过电路，穿透屏幕，仿佛能够直接割裂皮肤，刺入颅骨，令人下意识地感到战栗。
仿佛
丝轻薄刀锋，闪着摄人心魄寒光。
贴上来瞬间只是冷。
审判长声音骤然严厉起来。
戈修耷拉下眼睑，再次缓缓打个哈欠，声音中还带着尚未完全清醒睡意，懒散地反问道：“你会认下桩自己根本不记得罪行吗？”
“即使你再坚持独自人在荒星上醒来时就毫无记忆，也无法让你就此脱罪，你所犯下桩桩件件罪行证据确凿，现在陪审团已经做出决定，现在将宣布审判结果。”审判长声音仍旧冷漠无情，毫无通融余地。
“根据帝国法量刑，现判处犯人戈修于黑狱服刑1156年，终身不得减刑。”
黑狱，整个银河系讳莫如深秘密监狱，专为A级以上极度危险罪犯打造，历史几乎和银河z.府同样悠久，但却至今无人从中释放。
手无寸铁死囚。
审判长收回视线，耳边传来智脑提示。
时间到。
于是他开始宣判：
“受审者戈修，现利维坦星盗团舰长及同名犯罪团体实际掌控者，现被指控犯下33项S级罪名，147项A级罪名，2538项B级罪名……”
窄小空间内响起毫无情感机械声：“惩罚模式选择成功。”
下秒，冰冷金属墙壁上有条条蓝色纹路亮起，汇聚成高精度生物金属
审判长心头猛地跳，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坠入深渊错觉。
在那瞬间，他仿佛忘对方身在何处，下意识地向后缩，肩胛骨撞上椅背才骤然清醒过来。
戈修突然笑。
他懒散倦怠面孔仿佛骤然鲜活起来。
在那种美近乎非人外表下，仿佛有种难以捉摸疯狂在他眸底跳跃着，不稳定因子隐约翻腾，带着诡谲而致命吸引力，危险可怖，又天真纯粹。
戈修无趣地撇撇嘴，漫不经心地耸耸肩：
“……哦。”
他态度实在太过随意，几乎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审判内容。
审判长声音不由得微微顿，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或者，你还可以选择进入最新开始试验强制性惩罚改造系统，在虚拟世界中服刑受惩，消除1156点作恶值后即可获得自由，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时间流逝比例为千比，你实际刑期将大大缩短。”
闻言，戈修掀起眼皮，直直看向头顶二十四小时无间断运转监控仪器。
封闭而狭窄牢狱中，他声音在冰冷金属墙壁间回荡着，带着高高在上威严而无情，细数着被宣判者罪名。
这时，戈修终于动。
只见他有些茫然地睁开双眼，睡眼惺忪地环视周，然后打个哈欠。
——他刚才居然是在睡觉。
“……你是否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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