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快过子弹,没有人来得及阻止他动作。
子弹发出尖锐破空声,带着万钧之力直直地冲少年胸膛——
但却在下秒,骤然停住。
子弹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磁场硬生生地凝滞在空气里,楔形弹头在半空中滞留数秒,然后最终耗尽所有动能,轻巧地落在戈修探出掌心里。
温热金属弹头上还残余着硝烟气味。
不会儿,那被垃圾星水土服饰锈迹斑斑货舰就从远处飞来,它庞大金属身躯几乎将光线遮蔽,在垃圾星浑浊空气中犹如正在接近怪物,船员们从魔怔中回过神来,纷纷抬头看向那摇摇晃晃降落下来货舰,每个人都心知,离开时刻到。
戈修从口袋里摸出颗糖,依依不舍地看两眼,叹口气,然后丢给身后个船员:
“喏,猜对奖励。”
突然,就在这时,声近乎绝望嘶吼在众人身后响起:“去死——!”
衣衫褴褛副官跌跌撞撞地从垃圾山后爬上来,血污和泥泞令他看上去再也不复之前意气风发,脸上伤口仍在淌血,血丝遍布眼球里有种令人心惊疯狂意味,他扶着枪支手神经质地颤抖着——不是光能枪,而是更为古老,由机械驱使原始枪支,早已被淘汰,现在或许只有收藏家才会有兴趣随身携带。
压压犹如浓重阴云,以无可阻挡之势向着这个方向涌来,几乎是眨眼间就到近前。
舰船无法起飞,又丧失保护罩联盟军被迫迎敌。
戈修垂着眼,漆黑眼底无波无澜,唇边带着无害微笑,轻声说道:
“这样才叫公平。”
众人震慑地注视着眼前近乎恐怖景象,犹如蚁群吞没蚕食大象,将庞大身躯上肌肉皮肤血液都扯下,嚼碎,吞咽,消化,只留下粗壮森白骨骼和残留渗透进土地浑浊污血。
戈修用两根手指捏起子弹,眯起只眼,在光线下细细地打量着,然后轻描淡写地点评道:“准头不错。”
副官快意表情凝固在脸上,种难言惊恐神色在他眼底蔓延开来,他慌不择路地抬起颤抖枪口,向着眼前手无寸铁船员们开枪,
它使用并非由能量驱动,自然也不会受到电磁脉冲影响。
或许正是如此,副官才能从围攻中侥幸脱身。
副官脸上带着大仇得报快慰笑意,仿佛在脑海中已经将接下来场景演练千遍万遍似。
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只听声震耳欲聋枪声响起,在垃圾山山谷间回荡着,时间流逝仿佛就此放缓,心跳和心跳之间间歇似乎被拉长成个世纪。
绝望,愤怒,仇恨,浓黑情绪用最为极端方式宣泄,即使是血献祭也无法将其平息。钢铁塑造保护壳从缺口处被撕裂,冲垮。阵地站很快成为肉搏战。没有枪械,只有肢体间最为原始而,bao力冲突。
狂热复仇欲具化为可怖力量,摧毁,打碎,重塑着周遭切。
这幕是如此恐怖,又是如此壮观。
它以种近乎邪恶魅力攫住所有人眼球,令他们身心俱震,几乎无法无法挪动脚步。
作为如此局面塑造者,戈修表情却是如此平静,他淡淡地收回视线,轻车熟路地打开光脑进行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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