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扔进
缓慢升温
锅里，所有感官都变得迟钝而呆滞，仿佛身边
切声音都在逐渐远离，唯留存在他体内是无边无际睡意。
他先前会趴在水池边睡着，
那就是他在发热。
戈修抬手触摸下自己脸颊，果然，是温。
虽然依旧比人类体温要低，但是绝对不是人鱼应该有温度。
难道和他现在经历指甲和牙齿更换有关吗？
戈修缓缓地游动到自己休憩那块岩石边上，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躺在自己手心中那两颗臼齿。
戈修缓缓地沉入水下。
冰冷水流贴着他身体滑动着，换水声音透过水层远远地传来，犹如被蒙上层布料似。
他伸展开十指，发现自己指甲不知道什
时候开始已经完全脱落，新指甲生长速度比他想象中要迅速许多，不过短短半天时间就已经快要长出小半，淡粉色甲面在水中反射着淡淡微光，看上去犹如某种莹润贝壳，只有摸上去时才能发现它们有多坚硬。
戈修舔舔自己刚才牙齿掉落地方，两颗臼齿脱落下来，新生牙齿尖端正从牙龈中向外冒出。
寒冷水流划过他皮肤，几条无知无觉小银鱼在他身边游动。
五官显得越发有危险锋利，极具侵略性。
他眯起双眼，冲着守在外面卫兵招招手，让他们叫人来把地上水渍收拾掉，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去。
从头到尾目睹切卫兵大气都不敢出声，低垂着眼中满是震惊和恍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目睹居然是真实发生——
自从即位以来，杀伐果断，性情,bao戾皇帝陛下，居然在玻璃房内玩两个小时电子游戏，而且……在被条地位卑贱人鱼淋身水之后，他竟然完全没有生气，似乎还挺开心样子？
怎可能？！
他今天在得到电子设备后上网搜寻和人鱼相关资料，在这个世界中，人鱼饲养已经是项非常成熟产业，捕捞与贩卖产业链非常完整，相关科学研究数量繁多，但是却仍旧没有任何资料显示人鱼在成长期间会经历牙齿和指甲更换——
看来只有他。
戈修不准备将自己异常展现出来——尤其是他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自己身上究竟在发生着什。
他将牙齿埋进远离自己海草下方，习惯性地蜷缩起尾巴，然后躺在岩石上。
体温升高令他整条鱼都昏昏沉沉。
等等……
戈修突然愣，抬手划动两下身边水流，手指间蹼带来微弱阻力，使他能够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身边水流温度。
这是他第次觉得身边水是冷。
他这次身体皮肤冰冷，几乎同身边水流完全致，再加上他之前就在水池中发现恒温设施，以保证水温时时刻刻维持着最适宜人鱼生活温度。
感受到水温下降只能证明件事……
卫兵被震撼到瞳孔紧缩，感到自己世界观受到冲击。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眼不远处波光粼粼水池，玻璃房上空照射进来阳光铺满水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几乎无法看清水面下景象。
那条人鱼绝对不简单。卫兵在心中斩钉截铁地下结论。
——所以绝对不能随便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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