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关于您送来这位病人,他情况有些复杂……”
医生顿顿,然后脸色难看地继续说道:
“们对他进行全面检查,除在战场上受到伤之外,们发现……他身体中器官开始没有来由地衰竭……而且……们找不到原因。”
只见少年微微眯起双眼,苍白唇角勾起,尖尖虎牙露出,显得有几分稚气:
“这次比赛,是赢。”
海因斯轻笑声,眼神骤然柔和下来:“是。”
——无论是这次在战场上杀敌数量,还是其他。
即使到现在,海因斯依旧能够清楚记得,当自己看到那台银白色机甲在远处坠落时,自己胸口中近乎惶恐窒息,仿佛生命中最重要部分被硬生生挖走似。他纵横战场近二十载,经历过无数九死生危急时刻——这是他第次在大敌当前时失态。
他微微勾起唇角,低声回应道:“好。”
海因斯抬手拨开戈修散乱额发,用指尖轻柔地抚摸下他苍白脸颊,然后纵容地说道:
“那找人来修。”
戈修沉沉地闭上双眼。
薄薄被子下,少年瘦削而纤细身形几乎被吞噬,脆弱仿佛能够被轻易折断。
枕头从戈修背后抽出,然后将他缓缓地再次放倒在床上,动作轻柔而不容置疑。
戈修这次没有反抗。
他用脸颊蹭蹭柔软枕面,习惯性地将身体蜷缩起来,犹如直正午时打盹猫:“机甲呢?她怎样?”
“她因爆炸造成冲击和之后坠落而基本解体。”海因斯俯身下来,将被子拉到戈修肩头,垂眸低语道:
“不过没关系,可以重新再帮你造台。”
他输败涂地。
·
海因斯轻轻地将病房门合上,正准备转身向外走去,却正好撞到向他走来医生。
医生神色分外凝重。
他将自己手中终端递给海因斯,说道:
海因斯站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他,听着他均匀呼吸声。
终于,他收回视线,然后转身向外走去——这三十六个小时以来,海因斯直守在戈修身边,直到他睁眼才终于放心下来——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无论是和联邦z.府商议这次战后重建,还是追究这场虫潮背后真凶,都需要海因斯出席。
正当他抬手准备拉开眼前房门时,却听到戈修啊略显沙哑声音从背后传来:
“还有……”
海因斯扭头向他看去。
戈修缓缓地眨眨眼,视线点点地渐渐模糊起来。
他孩子气地皱起眉头,睡意朦胧地低声嘟囔道:
“……可就想要这台。”
事实上,当台机甲受到如此严重伤害时,将它重新拼装修复起来成本造价甚至要远超重新造台。
但是海因斯什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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