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眸,细细地打量着眼前那具身穿血色人皮长裙半身像——那穿着裙子模特并非木制,而是由真人制成,那个人看不出来男女,因为身上皮肤已经完全被剥除,只剩下丝丝排列整齐肌肉码在骨骼上,双失去眼皮眼球上仿佛被蒙上层灰扑扑阴翳,呆滞无声地凝视着前方。
裁缝脸上带笑地走过来,抬手探向模特背后裙子系带,边解边说道:
“小姐,准备试试您婚纱吗?”
更多鲜血从裁缝手指间滴落下来,将他手掌和袖口都沾染成猩红颜色。
戈修收回视线,镇定自若地回答道:
尊半身像模特立于房间正中央,而位身材瘦高裁缝则手拿卷尺和剪刀立于旁,弯着腰似乎正在对模特身上穿着衣服进行小幅度修剪似。
它身上穿着件长裙。
裙子面料是用块块厚实人皮缝制而成,针脚细致地将那些外翻皮肤固定成形,森白骨骼在撑在裙摆下方,将巨大裙子托起。
透那过鲜血淋漓表皮,能够看到上面若隐若现毛细血管,以及残留下来血肉残渣。
鲜血从裙摆低端滴滴地滴落下来,渗透进厚厚地毯当中,转瞬间就被吸收干干净净。
道:
“都告诫你多少次?你怎还是老样子?”
“家里客人这多,别任性。”她抬手召过站在旁女仆,边推搡着戈修:“快带小姐去更衣室,裁缝已经在等她。”
旁女仆走过来,向着戈修行个屈膝礼:“小姐请跟来。”
戈修扫眼不远处战战兢兢玩家们,然后收回视线,跟上身前女仆步伐。
“不。”
“这……”裁缝脸上笑容僵:“请问小姐这是为什……”
他追问道:“是对款式不满意吗?还是面料……”
站在角落里男仆们停下手头动作,齐齐地看过来,两双眼睛死死地黏在戈修身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似。
突然,戈修毫无预
拿着剪刀裁缝转过身来,手中剪刀刀锋处还沾着半干涸血迹,在锋利刀刃上犹如暗色铁锈,他看上去四五十岁,精瘦身上穿着裁剪得当西装马甲。
裁缝神情自然,笑着冲戈修打招呼道:
“小姐,你终于到。”
戈修面色不变地迈步向房间内走去,在裙子前停下脚步。
鲜血味道更加浓烈。
在穿过几个光线阴暗侧厅,以及弯弯曲曲长廊之后,女仆在其中扇门前停下脚步,她向着戈修躬身施礼:“小姐,到。”
戈修抬手推开房门。
股刺鼻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那种浓浊铁锈味在空气中仿佛凝聚成实体,金属味道沉积在舌苔上久久挥之不去。
这是个巨大房间,房顶很高,各式各样服饰和长裙挂在房间内架子上和特制实木衣柜内,房间内还有两个男仆站在角落,正弯腰细致地整理着那些成衣和半成衣,在寂静房间内,衣料和衣料之间发出沙沙摩擦声。
窗户敞开着,透过窗楹能够看到屋外漆黑粘稠天空,比起昨天颜色要稍微浅淡些,犹如翻滚着灰色阴云,只能从这和昨晚比起来略亮天色中,勉强能够分辨出现在时间是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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