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神……戈修不知道如何形容,但是在这样注视下,他感到越发心乱如麻,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忘记自己究竟应该说些什。
在戈修手掌之下,对方沉默半晌。
紧接着,男人额头
戈修听不清它在说什——但是他却能非常鲜明地感受到那种怪异不可抗力,拉扯着他向着某种安全而温暖遮蔽之所坠去。
坠入对方拥抱。
那用体温,嘴唇,手臂,指尖构造而成安心之地。
熟悉到仿佛早已熟识,遥远到仿佛早已忘却。
他挣扎着找回自己理智,用手掌推拒着对方肩膀,向后退去:“……等——”
他胸口鲜血已经不再流淌,反而仿佛血雾般点点地逸散进空气当中。
头顶天花板碎裂开来,犹如蜘蛛网般缝隙在迅速蔓延,崩塌,然后又在掉落在地面前瞬间消逝于无形——刚才还能听到人们惊恐慌张嘶声尖叫,但是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已经什都听不到,只有呼呼风声在空旷虚无内盘旋环绕。
脚下地板在开裂,震荡,摇撼,尖叫。
但是声音却仿佛不复存在,安静犹如渗进海绵里水,沉甸甸地闷在心头,将切都无声无息地吸收殆尽。
身后白骨时钟仍旧在肆无忌惮地生长,顶破天空,占满苍穹,将破碎钢铁和砖石都固定在雪白枝桠内,疯狂地占领着切空间。
对方手中,时失去平衡,向后跌去——
下秒,身后延展而来冰冷触感接住他,支撑住他体重同时,缓慢地顺着他侧腰和大腿蜿蜒,将他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戈修惊,扭头看去。
身后巨大白骨时钟不知道什时候居然蔓延开来,冰冷坚硬白骨伸出,交叠构成个巨大骨座,伸展交叉,犹如白桦树枝桠般骨骼指向天空,以种难以置信速度生长着,将他身躯包笼于其中,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无法挣脱。
“轰——”
男人遵从。
他仿佛永远不会质疑戈修做出决定,宽和而耐心到仿佛能够包容他切行为——并且绝无二话。
戈修喘口气,抬起头。
他嗓音嘶哑:“你……你究竟……”
话还没有说完,戈修突然抬起手,虚虚地挡在对方眼前:“——别这看。”
男人俯下身来,与戈修接吻。
环绕在青年腰间森白骨骼发出“喀喀”轻响,在被他手指触碰瞬间就化成细碎粉尘——骨骸充满占有欲拥抱被强硬地克制逼退,在眨眼间就化为无形,而是绕着二人相伴相生,争夺着稀少空间和空隙。
坚硬白骨被男人细长手指替代。
他轻柔而不可抗拒地环抱着怀中青年,将他密不透风地裹在自己保护层之内。
某种源于灵魂深处声音在叫嚣鼓动。
沉闷轰鸣在大厅内回荡着,仿佛切都在随着那神秘节律震动着。
头顶吊灯摇晃着,墙壁上碎屑扑簌簌地向下落下,甚至能够听到钢铁泥土和砖块之间摩擦发出轰鸣声。
副本构建者从自己人设框架中挣脱出来,他不再受到既定剧本禁锢,正在迅速地舒展自己存在感——他存在冲击周围切,整个世界都在迅速地崩塌。
男人走过来。
他凝视着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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