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发
消息给他：【先生，
已经到小区门口。外边好像下雨，您记得穿上外套，别着凉。】
萧问水往窗户外边看
眼，觉得身上仍然发热，索性懒得管。
他走出吧台，快到门板时又改变注意，回头在垃圾桶边蹲下，把那张画纸捡起来。揉得皱巴巴
，展开后还是样敷衍和丑。
他把它抻平，折好，塞进随身ID卡里，就这样出门。
那眼角还挂着泪痕。
描到半，云秋像是感知到什
似，在梦里皱皱眉，然后很难受地把头往旁边扭，紧跟着就翻个身。萧问水指尖陡然空，接着慢慢地收回来。
他掀开床被起身，轻手轻脚地，拿换洗衣物往外走。他浑身都是酒味，去盥洗室用温水冲洗下。
他基本不用卧房里浴室洗澡。那是云秋地盘，对于任何外来人都很敏感。
醉后和发烧后遗症仍然明显，洗完后，萧问水有点头重脚轻，但他动作很快，三两下就穿好衣服，推门出去。
不用擦，现在需要给他换两盒牛奶，并帮他把出汗擦干。”
云秋认认真真地照着做，几乎不停歇地直照看着萧问水。等到半夜时，萧问水也终于不再出汗。云秋在机器人进步指示下撤掉床被子，最后才得到最终指示：“去睡觉，小贪吃鬼。今天你消耗大量体力，明天会给你煎三个鸡蛋。”
云秋气得抓起枕头，把机器人赶出房间。
他又累又困还伤心难过，看着睡得好好萧问水，心中愤懑拥而上。云秋咚咚地跑去洗手间，捡起散落地画纸，又是边哭边把它们整理好。
“再也不想理你。”他把画拿回房间，想要用卫生纸擦干净上面水渍，可是纸边缘已经蜷曲，无法改正。云秋吸着鼻子，“你赔画。”
他去客厅打个电话：“派车来接，资料拿，今天喝醉耽搁点时间。”
“老板，你声音哑得很厉害，今天要不还是取消吧，都这晚，您休息下。”
萧问水说：“让司机五分钟内到。”
另边也不敢说话。
萧问水掐着时间，接杯热水和着药吞下，然后又给自己冲杯黑咖啡。仍开速溶咖啡袋时，他顺手也把握在手心、被冷汗浸润画纸也丢进垃圾桶。
他自顾自哭会儿——最近段时间里，他被萧问水弄哭频率持续上升中，情绪也躁动。不过片刻后他就没力气，自己拉床被子裹着躺下，慢慢地就睡着。这当中还并不安稳，他间或会爬起来看看萧问水，疑心他这动不动是不是死掉，要像电视剧里那样试探他鼻息，发现还有气，这样才放下心来，彻底入梦。
睡梦中，云秋不知道身边人动动，睁开眼睛。
自闭漂亮少年睡在他面前，面朝他，呼吸温热。云秋怀里还塞着那捧画，萧问水垂眼看过去，伸手轻轻拨弄下，将其中张轻轻地抽出来。
云秋动动，但是并未醒来。
那双修长手指偷走他张画，又虚虚放在他面前，隔着几不可见缝隙，去描摹他稚气天真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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