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还是不说话。
萧问水于是自问自答:“带你去吃火锅好不好?”
他们去火锅店,还是上次来看电影时吃那家。云秋尽管很饿,但是吃几筷子就感觉倒胃口,不愿意再吃。萧问水于是让后厨另外做炒饭和清淡刀削面过来,云秋也只吃点点。
他什都不说,也什都不愿意吃,整个人状态都是出于种被胁迫不情愿中。
云秋就真不说话,他还是闭着眼睛,只是动作变变,伸出胳膊挡住自己眼睛。这是个充满戒惧和提防姿势。
他感觉到连着自己输液针透明管动动,是萧问水在碰它,调着滴液速度。他调慢速度,然后起身去找个新恒温加温套,罩在输液瓶上方。这切动作都很轻,萧问水像是真以为他睡着样。
葡萄糖挂完后,萧问水帮他抽针。那种仿佛被蛰口触觉惊醒假寐云秋,可是他依然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希望这样萧问水可以早点走开。
可是他没有。高大alpha俯下身来,双手穿过他肩膀和膝弯,直接把他抱起来,往外走去。
云秋这刻连装睡都忘记,他立刻睁开眼睛,用力扭动着要下来。
针头,你看你左手刚刚已经肿,二十七班是画画班吧?右手再肿可是连画笔都拿不起来,你自己看看这还剩多久高考,小朋友。”
医生走。
这个校医说话口吻、对人态度都让云秋想到陪自己那久而最近断联系医生。
他把自己刚刚鼻酸归类为想念医生,于是再度平躺下来,闭上眼睛,做出两耳不闻窗外事样子。
他知道萧问水还没走,于是说:“谢谢你,会儿自己去吃饭。”
他太瘦,身上校服料子很滑,差点要从他手中溜走。萧问水不得已在门口把他放下,刚松手,就看见云秋充满抗拒和排斥眼神:“你不要再碰!走开!”
云秋眼泪已经冒上来,委委屈屈,像是被欺负得说不出话来,马上要在他面前哭出声。
萧问水深吸口气,又给他道歉:“好,好,不碰你,对不起,以为你还在睡。”
云秋于是不说话,低着头跟在他身边走。他带着种孩童赌气般敌意,听之任之,但是绝不退让。
外面太阳退去,又开始吹冷风,并且隐隐有要下雨趋势,萧问水开车漫无目地转着圈儿,问他:“想吃什?”
萧问水没有说话。过会儿后,他说:“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云秋。们……们以后会离婚,不代表今后连话都说不成。”
云秋仍然闭着眼睛,呼吸声轻缓而柔顺,好像已经睡着样。但是萧问水知道他没有睡着,这个小孩仿佛仍然在用他惯用方式逃避。
只是过很久之后,云秋开口,嘴唇动动:“可是不想跟你说话。”
萧问水这次很平静地说:“不说话也可以起吃饭。会儿你跟起去吃饭。现在还是你监护人和丈夫,云秋。”
他说这句话时候是这样自然而不容人拒绝,是命令语气。尽管已经分开,云秋依然提不起勇气去违逆他,像是张牙舞爪小猫,或许能在他臂膊上挠出几条血印子,但是仍然改不被拎着后脖子提起来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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