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画本收
起来，又像是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不礼貌
样，云秋低下头，谨慎地补句：“
画都太丑，还是不要吧。”
萧问水没有坚持。
他吃完饭后，像是精神又差点，云秋问他要不要去医院，萧问水说：“再借下你家床吧，睡会儿。”
云秋就说好。
萧问水进房间，而云秋继续留在客厅里。
他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是他以前哄他语气，低声说：“生日……生日快到，你送张，好不好？”
其实哪里快到，还有六七个月时间。
云秋为他学艺术，想要在他明年生日上送上幅画。这个惊喜在他得知同时覆灭，上次云秋亲口告诉他时，仿佛筑起个遥不可及幻梦。
他曾为他这样努力用心，可是他错过他身上气息，错过知晓他切念想时刻，直到最后才恍然惊醒。
云秋喜欢他，他直知道，可是云秋走得那样干脆利落，他绝情得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识地用铅笔在上面勾勾画画，很快勾出个人面轮廓，俊秀笔挺，冷淡沉默。
他落笔到半，突然发现自己画是谁。画上形象和眼前人形象重合——然而萧问水毫无觉察，只是低头喝粥。他眼睫毛很长，可是不至于显出文弱和秀气，反而加深那双淡漠眼轮廓。眉骨很挺，连带着那抹眉毛都变得锋利起来。他是个值得入画人，云秋曾经痴迷凝望萧问水面容，觉得全天下所有人面貌都无出其右。
而今也是这
觉得。
他只是沉默地画着画，时不时很小心地往萧问水那边看眼。
冷不丁地，萧问水声音打破寂静，他问他：“现在画画还适应吗？”
从中午到黄昏，再到夜晚，空气慢慢地凉下来，开窗后，房间里旖旎气息也已经散去。
萧问水睡得不沉，断断续续，因为云秋留在房中气息也是断断续续。他知道自己在发烧，准备不去理会时候，骨头又开始疼起来。
他再次拿出那几个小药片吞进嘴里，就着盐水
他什都没有给他留。这朵小喇叭花生长于幽暗，连自己气息都掩藏得小心翼翼，最后消失在他迷离梦中。
室内很安静，连萧小狼都睡着，趴在沙发角动不动，只是时不时地抖下耳朵。空气沉闷。
萧问水调整下呼吸，仍然带着笑望着他，只是那笑意快要绷不住，像是马上要随着声音逐渐黯淡下去，“什都好，你送幅……可以吗？”
云秋没有说话，在他这样热烈请求前，他有些为难地看看手里画本，又看看他。
他说：“这是作业，要交给老师。”
云秋放下笔，视线停在画纸上，没有看他，迟疑着说：“嗯。”
萧问水没声，继续喝粥。
过会儿，又问他：“有没有想卖出去话？最近在办青少年艺术展和拍卖会，你如果想……”
云秋打断他，小声说：“画不好看。”说完后，又补上句忐忑，“谢谢。”
“看你速写和色彩已经很好，昨天看见你画张静物图，很好看，可以送给吗？”萧问水问，又笑着，是开玩笑语气，“你画个吧，画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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