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从后肩伤口路蔓延,连带着他脖颈乃至耳根和脸侧都有些泛红,实在有些毁损气势。
他朝旁边让两步,从萨厄和驾驶台夹角中出来,抬手摸把颈侧,冲天眼丢句:“切换到悬浮模式,去睡会儿。”便转头朝后舱卧室走。
这种伤口促生药见效快,但过程并不那令人愉快,最好是直接睡会儿,等醒过来,伤口就愈合大半。
拉开卧室门时候,他手指顿下,还是转头问萨厄·杨句:“你真不用点药剂?”
“用不上,洗个澡。”萨厄回句,而后优哉游哉地跟进卧室来,在衣柜里翻条浴巾。
位置有些尴尬,自己动手不论是从肩前绕,还是背手从腰后绕,都没法好好注射。如果在场是唐、刘、盖伊……甚至任何个其他人,他都能非常坦然地让他们帮把手,除萨厄·杨。
他们两人之间接触常常会莫名变味,你来往之中总较着股劲,就像是在干柴纸堆当中点捧火,火光煌煌,每抖动下都堪堪撩过纸柴边缘,不小心就能烧起来。
也许是他终于配合下,萨厄·杨抓着他腕部手松开来,压在他后颈上,让他朝旁微微偏开头。
脖颈和肩膀之间绷起条筋骨,萨厄·杨在他伤口周围按压圈,把针尖送进他皮肤里,药剂被推入时候,那片皮肤有些微微发凉,而后很快便火燎燎地灼痛起来。
像这种伤口,得用药剂沿着边缘均匀地注射上圈。
“你敞着这些伤口洗澡?”楚斯蹙着眉问道。
萨厄摆摆手,“长官这关心很高兴,不过敢保证,水沾到伤口前,这些皮肉就已经愈合。”
他头回发现萨厄·杨居然会有“耐心”这种东西,针针不紧不慢地推着,仔细之中甚至能感觉到点微微温和。
不过楚斯没那心情去感受这种难以察觉温和,因为那药剂效用是在太冲,伤口圈跟着火样,发涨发热。
萨厄·杨动作停好会儿,突然道:“长官,你脸红。”
楚斯简直要气笑:“……你试试整个后肩被火烧肿脸会不会红?”
这就好比伤口发炎连带着周围大片皮肤都会发红甚至发烧样,纯粹生理性反应而已,但是落在萨厄·杨嘴里,怎听怎不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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