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厄·杨低头凑过来,因为发烧而变得滚烫嘴唇几乎贴着
他始终没有问过萨厄·杨理由,好像他真相信档案里那句瞎话样。
但事实上,他早就下意识默认萨厄·杨毁掉红枫基地是有更深理由,甚至默认那个理由并非不可理喻,否则他和萨厄·杨之间关系根本不可能转化成后来那样,也不可能再有并肩时候。
从他带着萨厄·杨踏入蒋期公寓那刻起,披这多年层皮就再也遮掩不下去——没人能毫无介怀地让自己怨恨人进自己家门。
他真正介怀,其实不过是刚才他对萨厄·杨说那些话而已。
楚斯垂着眼在门外站几秒,抬手按按眉心褶皱,在手掌阴影遮挡下,有些自嘲地弯弯嘴角——他头回发现自己其实浅薄又软弱,刀尖血刃地活这多年,皮骨都磨出厚厚茧,内里却依然屈从于安稳感。
为当年红枫基地,因为关于蒋期最后点希望被萨厄·杨毁得干干净净,所以他和萨厄·杨关系就止步于此,不会再有什发展。
他用这种因果论调自游说很多很多年,说得他自己都信。
然而刚才切将这层披裹在外皮彻底剖开,让他惶然看见下面掩着真相——
他和萨厄·杨之间横着那堵墙和蒋期根本无关。
当初红枫基地被毁,蒋期复活最后点希望消失殆尽时候,他确实对萨厄·杨有过瞬间怨恨,那种怨恨其实毫不讲理,他甚至不知道所谓“复活计划”究竟是什内容,不知道会用何种方式手段涉及多少其他因素,也不知道最终成功可能性有多大,只是因为多年来抓着绳子突然崩断无所适从,所以找个承载者胡乱地宣泄情绪而已。
不是五六年,也不是十几年,而是长久,可以令他完全放松下来不用再撤离安稳感,这大概是冷漠、阴暗、动荡不息幼年经历根植在他骨头里,不可更改也无法扭转印记……
而只对不可知事物抱有兴趣萨厄·杨,怎可能跟“安稳”两个字扯上任何关系?
别开玩笑。
楚斯放下揉着眉心手,正打算抬脚去客厅,身后门突然又被人从里面打开,只手扯住他手腕,将他翻个身重重地往侧边压。
身后是通向医疗室小门,楚斯就被抵在那扇门上。
甚至正是因为毁掉红枫基地人是萨厄·杨,他才会那样不问缘由地把那些情绪扔过去。
其实现在想来,在那之后十多年里,他重心从找到蒋期没死证据转移到追缉萨厄·杨上,转得太过隐晦还带着幌子,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某种意义上,萨厄·杨在那段漫长时光里已经渐渐取代蒋期成另根牵扯着他绳子。
萨厄·杨确实行事嚣张捉摸不定,但是他还不至于疯到毫无缘由地毁掉个那重要基地。
他从不提毁掉红枫基地理由,即便后来进太空监狱也样,他给各种人答案都是同个:“没什理由,看着碍眼。”
敷衍至极,但始终撬不出别不敷衍理由,以至于最终呈现在收监档案里就是这简单句瞎话,然后就此尘埃落定,等到楚斯接手执行官位置时候,早就过二次询问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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