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什话都没有说,只是低头戴上墨镜,行止如风,来到尽头电梯旁,摁地下车库楼层。
团队人要跟,梁静拦下:“过会儿再去吧,给他时间缓下。”
他身
程方雪眼睛转转,望着他。
“你上次都这说,怎敢欺负他。”他还是笑着,“你看,老头,都记着,没什漏,你可以放心。”
程方雪捏着他手用点劲儿,没有放松,他眼睛瞪得更大,转向窗外,那里是程家人。
“知道,你想见他们。”顾如琢笑意不减,“那老头你……最后时间,不想陪着吗?”
程方雪眼神还是望着窗外,他神志不定清醒,只露出濒死之人执着。
他手仍然紧紧地握着病床上老人手。
程方雪这段时间直没有意识,都靠体外设备维持生命。但今天,他时梦时醒,状态比以前好些。
顾如琢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他见过回光返照人是什样子。
“……如琢。”程方雪睁开眼睛,手指动动,吃力地说。
他又换上明朗笑颜:“在这,师父。”
敬城第联合医院,ICU。
楼层中人声如沸,黑压压如同人挤人,保安和助理团队拼命挡在媒体面前:“请你们保持肃静!在医疗地点,请保有基本尊重和礼貌!”
人群根本安静不下来,现场娱记黑压压大片,电话声此起彼伏。
“程老不行!程家三代人都已经来医院,在外边等着,但顾如琢没让他们任何人进去!”
“确定!顾如琢和程家人不合,程老爷子葬礼谁扶灵还未可知!难道顾、程两家要这撕起来吗!”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你……您,没有话,要叮嘱吗?”
他轻轻问。
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他沙哑声音细小回音,仪器声音仍然嗡嗡。
程方雪没有回答。
顾如琢移开视线,站起身往外走去。
他等会儿,看出他像是想说话。
但等很久,程方雪都没能说出来。
顾如琢闭上眼,唇边仍然挂着笑意:“是不是有点累,说不太动?老头你听好啊,替你说。北派会好好看着,倒嗓,但能扶新人上来。身后事替你安排好,按你意思,不铺张,不公开,会给你扶灵,程家股份盯着,几个叔叔伯伯不会败光。”
“见您几位老友,把你最后那段时间研究拓印托付过去,胡爷爷说你等等他,再过几年,他也是把老骨头要下去,他到时候陪您喝酒。”
“程不遇,”他说起这个三个字时候,声音微微顿下,“您别担心,您老觉得欺负他是不是?”
……
宽阔苍白病房中,切声音都褪去,空调徐徐吹动着,机器运行嗡嗡声响着。
顾如琢坐在椅子上,俊美面容上是难掩疲惫和苍白,他眼眸如墨,睫毛微垂,冷不丁看上去,会让人以为他睡着,但其实没有。
“小琢爷,程家人等在外面。”梁静往外看眼,语气尽量轻缓,“现在不让他们进来看望,外界可能……有些说不过去。”
“老爷子还没过去呢。”顾如琢声音仍然带着平常那种懒倦,但却让人觉得有些冰冷,“他们早干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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