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如琢说，声音很温和，“你想想吧。”
他带他离开目
，先来到北派别馆。
别馆靠近皎山大路，这时候陆陆续续有车辆上来
。馆内亮着灯，工作人员进进出，程不遇看见好几个熟面孔，都是顾家人。
“如琢。”领他们入馆老伯负责登记，对顾如琢态度恭敬而慈和，应该是跟在他身边不短时间，“先休息
下吧，这几天有场硬仗要打呢。”
“没事，
还好。”顾如琢停顿下，老伯视线扫过他身边程不遇，愣下
程不遇怔怔。
“师父走之前要照顾好你，遗嘱上有你股份，虽然不多，但是够你辈子衣食无忧。程不遇，没管过你，从前也不想管你，你今后怎
走，都是你自己选择。”
顾如琢仍然注视着他，“以前没把你当过程家人，你在班上时也很讨厌你，这点想你知道。”
程不遇点点头，这是他知道事情。
“知道你离开程家有你理由，现在回不回程家，回不回北派，都是你事，只做该做那部分。”
路走过去，重重墓碑掠过，都隐在苍翠草木间。上代，上上代许多老艺术家，都成片地葬在这里，没有什特别排场，人死都是抔灰。
“明天过后扶棺过来，其他人陆陆续续都会赶过来。师父生前人脉广，前两天供老友吊唁，最后天允许媒体入场。”顾如琢声音沙哑，“按规矩，死后子孙守灵堂，你大伯他们会过来。”
程不遇“嗯”声。
高中那几年里，他短暂地见过他们几次，但也只有短短几面，他们大多都没怎关心过他。
程馥他也见过，那个男人对他避之不及，见到他就远远地躲着，似乎怕他黏上他。
着气：“等……等下。”
顾如琢于是停下来等他，也没什表情。
程不遇弯腰休息会儿，随后才站起来说：“好。”
他正准备继续走，顾如琢忽而将手伸出来，握住他手。
程不遇怔下。
程不遇望着他，安静地听着。
“嗓子倒，们师兄弟六人，本质因利而聚，如今大家各奔东西，回国安定，不能再唱戏，你就是最后能承衣钵小师弟。不管你想不想，事实是如此，所以这是……个请求。”
他低声说。
程不遇听懂。
程不遇垂下眼：“让想想。”
“还是那句话，你想见他们话，就去见见，不想见也没关系。”顾如琢注视着他，眼眸幽暗，“第四天起灵，师父遗言，弟子扶灵，本该是去。”
“嗯。”程不遇说，表示自己在听。
顾如琢却没继续说，他仍然注视着他，眼神幽深而锐利。
程不遇意识到他好像在等他说话，他想下，想到今天看到新闻，猜测着他想法：“你去话……媒体会……骂你？”
顾如琢淡淡地说：“是想你去。”
顾如琢视线平视前方，没有看他：“抓着，走稳点。”
他手很热，修长有力，程不遇被他牵着往上走，到达山顶后，彼此手心都沁出薄汗，肌肤发热。
程不遇挣挣，顾如琢终于松开他。两个人都微喘着气。
大雨墓园中，没有别人。
他带他先去定好墓地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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