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未必是对着他说,顾如琢绷紧整天时间,或许只有此刻才微微放松下来,眼底恢复成他平常那样,有些阴冷样子。
火光徐徐跳动着,他和他起把手上纸钱,慢慢投入火盆中,看着它在火焰中烧成灰烬。
烧完后,顾如琢站起身来:“走吧,去吃点东西,然后睡觉。”
程不遇仍然迟疑下:“……就在这里吧。走……感觉不太好。”
顾如琢低头看看他,忽而轻轻
火呼呼地烧着,两人靠得很近。
顾如琢望着火焰,火光跳动,照得他眼神很亮,“老头子晚年有点拎不清,不管是对北派,还是对程家。戏曲式微,他不是那种骨子里革新派,们几个在干事情,他后边慢慢,都不喜欢。”
“几位叔伯都没接他班,当初他挑弟子时想法是,留个接老路,剩下人去娱乐圈替北派续命。这个想法其实也没错。石亭他们几个,往戏曲上砸资源,给更多人开路,何浅、风月两个人,天资般,但何浅会写戏词,走新编路子,说不定也会好——只是目前,他们成效不大。”
“那你呢?”程不遇轻声问。
“?”顾如琢笑笑,声音沙哑,“不少人骂,顶着北派接班人名号,写摇滚和戏歌。”
他知道他会说下文。
“老头是个很厉害人,他青衣唱法里兼具锐与柔,青衣端正和女态柔美拿捏得很稳,他腔调,对嗓子要求也高。要亮,有力度,也要柔。”
顾如琢说,“这种嗓音条件很难找,老头自己也清楚,这多年,他只找到两个合意。个是,还有个是你。”
程不遇说:“知道。”
他想想,轻轻问道:“是不是当初被接过来,也有这个原因?”
声:“辛苦。”
随后才踏出灵堂外。
程不遇重新跪回垫子上,安安静静地烧纸。
顾如琢没有走,他跟着在他身边蹲下,拿起叠纸钱,慢慢往火里扔,顺便烤手:“今晚很冷,你冷不冷?”
他手已经冻得发白。
程不遇想想,“哦”声。
他对这些事情没什看法,传统戏剧他喜欢,顾如琢歌他也喜欢。
他喜欢演戏,喜欢那出《惊梦》,开心就好,也因为他不需要负担什,所以也懒得想。
“星传戏曲学院,早几年还好,最近不太行。”顾如琢喃喃地说,“你没去也好,里边不剩下几位好老师,按长相分戏路,你去多半唱不青衣。”
程不遇安静地听他说着。
“差不多吧。”
顾如琢声音很淡。
听见他这问,他甚至没什意外表情。
他知道他冰雪聪明,很多事情不说,心里看得明白。如果不是这把好嗓子,他当初能不能被接回来,都是未知数。
顾如琢回头找来个坐垫,盘腿坐在垫子上,拉着他起换个姿势坐下。
程不遇摇摇头。他位置靠里,又守着火盆,双手红润纤细,并不寒冷。
顾如琢瞅他手眼,明白挨冻只有自己,于是也不问。
“刚来是老头年轻时带过学生,有那几年……记得是六七年时间,他去带学生,但是后面也没带。”
顾如琢往外看眼,说。
程不遇望着他,没有说话,眼神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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