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在学校里,第次主动跟他说话。
他小声说:“不用,谢谢。”
顾如琢却走上讲台,顺手把剩下作业本拿过来
听晚上,多少有点洗脑。
他声音很好听,清亮,顾如琢回来拿假条,正好走到教室门口。
程不遇从没在别人面前唱过歌。
敬城中,周三第节晚自习是学生们音乐时间,大家会关掉教室里灯,轮番上去点歌听,大多是流行歌曲,男生女生调换座位,聚在起聚精会神地唱。
程不遇这时般都在走廊外,借着走廊灯光写作业。
第二天是吉他。
他弹琴时没有其他人有毛病,不会阻塞卡住,随后遍又遍地重复,这样很磨耳朵。顾如琢弹都是完整曲调,调子没有规律,很像是即兴,经弹出就不会终止,有很短,有时候会停顿沉寂会儿后,再接着弹。
那天起,他知道顾如琢喜欢玩乐器。
有晚上,顾如琢把正在排戏用二胡拉出来,二胡能拟出战马长嘶和叹气声音,像个幽怨人在嘀咕话,很好笑。
要是周围有其他人,定会笑得不能自已,要是程方雪在这,按照“不戏弄戏词”规矩,顾如琢要挨打。
鹤遇从前给他唱过催眠曲,不是他要听,是她爱唱,强迫他听。
她总是说:“听儿歌睡着宝宝才是好宝宝。给宝宝唱歌妈妈也是好妈妈。”
她总是有些奇奇怪怪想法,总是能把他骗得团团转。
从俏皮搞怪“炸学校”到法国童谣《云雀》,他因此被锻炼出在歌声和乐曲中睡着能力,甚至在鹤遇离世很长段时间中,他需要戴着耳机,放着音乐睡觉。
他骨头很软,肌肤也软,很挑耳机,不管什耳机,戴时间长就痛,后来到高中,就不再这样做。
程不遇发完手里叠作业,抬起头时才听见声音,顾如琢从前门走进来,抬眼轻轻看他眼。
程不遇没有再哼,但他知道顾如琢绝对听出来。
因为他望见他回座位上拿请假条后,没有急着走,而是又歪着头看他眼,眼底带着似笑非笑神情。
他低着头,盯着面前第二叠作业,还在慢腾腾地理。
“要帮忙吗?”他忽而听见顾如琢问。
他那些即兴小曲子,有很普通,有复杂混乱,有则轻缓好听。顾如琢总是能挑出最好那段,往后接着弹。
琴音贯穿那个夏季。
他躺在窗边床上,窗户轻轻推开条缝隙,风和音乐会顺着缝隙溜进来,他听着这些音乐,安稳入眠。
直到有天升旗仪式。
程不遇是学委,被老师叫去搬作业,所以不用去升旗,他站在讲台前,对照着座位表,慢腾腾地挨个把作业放到该放地方中,嘴里不自觉地哼起段小小旋律。
没有别原因,因为住地方有个顾如琢,顾如琢会在晚上弹琴。
顾如琢房间在他头顶,房间是全隔音,只要门窗紧闭,根本半点声音都听不见。
但程不遇有睡觉时开窗透气习惯,他搬进顾如琢家第天晚上就开窗,随后就听见楼上飘下来音乐声。
那时他和顾如琢还不怎说话,周下来,两个人说话次数可能还不超过三句。
第天晚上,顾如琢弹是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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