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琢在另边洗好,程不遇动作还慢吞吞。
顾如琢坐在床上,睡衣穿得严严实实,低头拿平板写吉他谱。
要他今天把吉他录好放给程不遇不现实,但他明后几天都会呆在录音棚,可以顺便帮他录版。
淋浴间水声哗哗,热气蒸腾,影影绰绰地能看见其后人影,水声溅落在
此时已经是春末,夜风也比往常和暖。
群人差不多都醉,夜戏也没办法拍,导演气得把每个人叫去骂顿,最后也无可奈何地把他们放走。
这天就算是全放假。
群人高高兴兴,前脚被骂完,后脚就欢呼起来。
程不遇飞快地融入这样氛围里,他也很高兴——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跟着高兴,他很喜欢演戏,每天开工都最积极。
除入戏,他也直在寻找,能够让自己感受快乐,感知到活着热烈事情
顾如琢抬起眼睨他,他漂亮丹凤眼里忽而透出十分锐利与凶悍,他声音跟着绷紧,是警告性:“……你知道你在说什吗?”
程不遇被他突然凶下,愣下,随后老实点,“嗯”声。
顾如琢说:“放屁,你不知道。”
他很少说粗话,沙哑声音压低,听起来凶得要死。
跑去荷可那边,与荷可起搂抱着大声唱歌,中间于是空出来。
“喝醉,什?”他盯着程不遇乌黑眼睛。
程不遇歪歪头,忽而越过他们中间凳子,爬过来,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知道……要上床。”
他几乎是贴在他耳边,气息滚热,呼吸就软软地贴在他耳根边,带着芬芳香气。
这刹那,如同有电流拂过,顾如琢整个人僵在原地。
顾如琢费半天劲儿,才把他拖回房车里。不然程不遇还想在外边游荡几圈。
“去洗澡。”顾如琢冷静而严肃,扯着程不遇,把他往里塞,“洗好换睡衣,然后……”
“然后上床。”程不遇眼睛眨眼不眨地盯着他。
顾如琢:“……会找找你到底看什。快去。”
程不遇洗得很慢。
程不遇瞅他眼,似乎找回些对他警惕,准备默默坐回去时,又被顾如琢把拽住,扣着他手腕不让动,这双手滚热发烫,像是比炉火还烫。
程不遇很快发现——是自己身上有点烫,今天实践,证明他酒量实在是不太行。
他觉得有点难受,于是不停地喝酸奶——顾如琢不许他喝酒,把他啤酒没收起来。
他就安安静静地呆在他身边,像个被管束小朋友,杯酸奶喝空,其他人也喝得七七八八,纷纷提议打道回府。
夜晚有凉风拂过。
而程不遇无知无觉,他喝醉,觉得身上轻飘飘,也有点开心,他接着问道:“你以为不知道什是上床?知道。”
他仍然贴在他耳边,顾如琢身上仍然绷紧,声音也哑得奇怪:“……好,知道你知道……”
“但是没试过。”程不遇又说,眉目冷静。
他在仔细思索。
他现在是成年人,上次齐庆差点把他拉去开房,尽管中途被顾如琢打断,但他仍然记得在入戏后,在对方身上感受到那种涌动情愫与欲望,是热烈、压迫性、将人沉沉包裹,辛辣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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