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人议论：“鲛人被昆仑灭族
，就前几天
事，诶，你们听说吗……”
顾凝离分神听听。
他虽然是鲛人，但少小离家，又是半魔半神躯体，对鲛人族并没有什
特别情绪。
无事
身轻。
“
不收徒。”
只有他逼走师父，没有不要他师父！
“目光短浅，骄横跋扈，不静不平。”那人轻轻笑，“鲛人王族子弟若是都像这样，恐怕离灭族不远。”
那时泉先还很小，五六岁年纪。
他记仇，为此苦练剑法——直到多年后，被个名叫萧客人族少年顿好打。
他们说都没有错，那时他目光短浅、骄横跋扈，不静不平，实在不是个好人。
泉先记起来，在他很小时候，曾有人要他拜个人为师。
那人身黑衣，斗笠纱罩掩面，气息凛冽如同黑夜。
因为是父兄叮嘱，他收敛脾气装乖，被那人叫去考核。
考核方式是下棋。
他下大半盘，越杀越勇，禁不住洋洋得意道：“你下棋不怎样嘛，就这还能当师父？”
道，“人活世，无非取乐，何必入世，这破书实在杞人忧天。”
看完谶言后，他随手将这本全天下都在争夺谶言扔给客栈中乞丐：“送你。你如果有那个命用它，就留着吧！”
这是个破败黄村中客栈，乞丐脸麻木与疑惑，不知道发生什。
身后店家大叫道：“顾凝离！竟然是顾凝离！求求你救救们村！妖族快杀过来，顾凝离！你救救们！”
身后是众人哀求与哀告，顾凝离不为所动，飞身而去。
顾凝离笑，“小孩，你另请高明吧。如果只是喝酒，可以请你。”
*
群人翻着评论，群里消息很快过千条，但是每个人都乐此不疲。
火锅汤在面前烧着，没人动筷子，都围着手机傻笑。
他们好像……要红！
“你可知，如今，已经不是那时。”
另家客栈中，身素白少年费力地将个棋盘放在桌边，安静地说：“顾凝离，你收到合意徒弟没有？如果没有，再来和下盘棋。”
顾凝离正在喝酒，双眼微冷睨来。
泉先离开鲛人海岸，凭着鲛人彼此气息，追寻他到此。这路过来，是荒村、边关与高原，少年浑身伤痕累累，手腕上还凝着未干伤，但眼底还带着清透笑意。
泉先变，也没有变，这股子执拗和疯劲儿还在，只是敛去从前天真与荒唐。
话音未落，对方轻笑声，手白子落定，立改乾坤，局势瞬间反转。
小泉先望着棋盘，愣住。
“今日先到这里，先告辞，谢过王宫这几日招待。”那人起身，竟然没把这局下完，对于王宫挽留，也毫不在意。
他只温和笑：“此处没有想要学生。”
“你是什意思？”小泉先听见这句话——他何时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你给回来！”
门口却立着个身素白少年，他抬起眸时，望见风吹起男人斗笠，露出其下双洒脱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冰蓝色眼。
是鲛人眼睛。
天下第剑客顾凝离，居然是个鲛人。
漠漠黄沙中，他与他，黑白，形成最强烈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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