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边喝,总隐约感觉顾如琢在看他,但是他抬眼,顾如琢又移开视线。
中午吃饭不比晚上,多少是有点赶着,群人也没敢喝酒,吃饱就接着回剧组。
下午五点过后,血红夕阳西沉,终于凉快些,剧组开着大灯拍戏,没过多久,月上中天,又变成冷,吴羽光本来兴致勃勃,还想看程不遇下场拍戏,但没过多久就被冻得受不,躲回帐篷里。
杀青在即,程不遇拍完结局部分,今天返回去拍泉先和顾凝离戏。
这场戏,也是魏惊鸿杀青戏。
“选好,要这个。”程不遇给他点点。
他望着他,眼神里有些无辜和茫然,他似乎感觉到顾如琢身上带着某种危险气质,但他并不确定这种危险气质是否是对着他。
程不遇自己要中药羊肚锅,顾如琢点番茄。
除顾如琢,大家统都选中药锅,结果上上来才知道,是真熬中药,气味苦,汤汁虽然好入口,但也是十分难喝。
程不遇烫菜拿出来吃,苦得皱起眉,正在这时,顾如琢顺手就把他自己没动番茄锅给他推过来,像是早有预料,又帮他调薄荷和甘梅粉,就这酸奶疙瘩给他递过来。
烤羊肉架上,众人纷纷落座开吃。
程不遇喜欢角落,他挑个角落里位置,刚坐下来时,就望见顾如琢紧跟着坐下来,就在他身边。
店家这边备都是小矮凳,那种很有年代东西,经年累日碰擦打磨,积累出琥珀样光,很家常气,要坐下来,膝盖就会曲起来彼此相碰,坐得很挤,体温相贴。
顾如琢膝盖碰到他,程不遇感受到这阵温热,小心地收收腿,又抬起眼看他,可是顾如琢好像没有注意到,他正在低头看小菜菜单。
这边和他们上次烤全羊不样,这边锅炉上烤着,另边还有中药羊肚汤熬火锅,每人小个,可以烫菜吃,也免得有些人不能吃辣,也上火。
剧组人员围在起,开拍前,灯光师照常打调光,周围场地清出来。
程不遇望见顾如琢也过来,场地外非常冷,他和导演组人坐在块儿,但也没有跟导演组聊天,只是手里拿着个本子,时不时地往他
程不遇愣下,问他:“你不吃吗?”
“不吃,留给你。”顾如琢说。
“哦,好。”程不遇接过他递来汤碗,想下,又说,“谢谢你。”
“不客气。”顾如琢注视着他。
程不遇捧着番茄汤碗,小口喝着,热气腾腾。
“顾老师顾老师,帮点个中药锅,闷痘痘不能吃辣。”荷可说,“好像还有番茄锅,不过就这个吧。”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各自点锅底,程不遇也凑过来看菜单,番茄和中药他都想试试,但这毕竟是别人做东,都点不太好。
他在这里想,顾如琢微微往他这边侧着身,给他看时间。
程不遇正在想,指尖抚上菜单,点着中药锅,仔细研究里边配料,他不留神凑得太近,忽而察觉有温热呼吸拂过自己头发,他回过神看,对上顾如琢双幽深眼。
顾如琢正静静地望着他,眼神深得他看不懂。他似乎对他展现超乎寻常耐心,看他望过来,也只是轻轻问声:“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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