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胡轻流低声问道,“之前在哪里?”
“在江南,和妈妈起住。”程不遇回答得规规矩矩。
“哦,那现在怎没和家人起?看都是如琢在带着你。”胡轻流问道。
程不遇夹起个茄子块儿,愣下,他迟滞会儿,才说:“十三岁时去世。”
“哦……对不起,提到你伤心事。”胡轻流皱皱眉,眼底是显而易见心疼,“那还有两年,你个人过?你十五被接回来吧?”
胡轻流带司机,出门先和程不遇共伞上车,顾如琢跟在后面,也没人递个伞,冒雨上车。
他也没脾气。
顾如琢在长辈面前直特别会装孙子,知道什时候乖什时候可以放松,长辈们都宠他,像程方雪,就很喜欢他这种不着调散漫样子,但是胡轻流不同,胡轻流就喜欢乖学生,直对他恨铁不成钢。
他在这里插话也插不上,手机没电也没得玩,于是百无聊赖抬起头,往后视镜里看。
这抬头,他却撞见程不遇眼神。
遇点点头,说:“会。”
他学人没有任何难度,当下又唱几句,活脱脱就是个年轻时程方雪。
胡轻流是肉眼可见兴奋:“该早点来见你,早听如琢说,还不太信,这个……晚上你有空吗?来来,颁奖这久应该饿,们先找个地方吃饭,怎样?你想吃点什?”
程不遇感觉到胡轻流非常温和,和程方雪完全不同种温和:这派老艺术家,有种非常内敛清醒与温柔,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
他很喜欢这种人,也慢慢没刚开始那种拘谨,乖乖答应下来:“好。”
“十三岁……就自己过,有些事情如果需要大人出面,就班主任会帮忙签字。派出所说,开不孤儿证明,虽然户口本上只有自己,但是因为还有直系亲属在,他们让来敬城找爸爸。”程不遇说。
他声音清清淡淡,说出来也很平常,表情也没有丝毫不对劲,甚至他自己在有点高兴地吸着酸奶。
但桌上两个人,不约而同都不说话。
顾如琢抬眼望着他,有些怔忪。
程不遇不说,他也没法想象,
程不遇眼底有些惊讶,还有些憋不住笑意,是个最普通,看恋人出糗后眼神,有点宠溺和玩趣开心。
顾如琢:“…………?”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再看,程不遇又低头和胡轻流说话去。
胡轻流很喜欢程不遇,路都在跟他说话,聊聊,嘘寒问暖,问下他以前怎练,现在怎过,顾如琢完全插不上话。
“原来是这样,只回来三年是吗?”
“想吃什?”胡轻流似乎也是想下,“有什忌口吗?你们年轻人对吃比懂行,你们定吧。”
程不遇想下。他还没有和这种长辈郑重吃饭经验,只知道要环境好点,消费高点地方,上次顾如琢带他去那家就很不错,但是他忘店名。
他又望望顾如琢:“师哥,就是那家……拔丝茄块,干煸笋丝,还有鱼那家……”
“知道。”顾如琢非常上道,给老板打电话预定位置,三个人。
他们现在过去要大概个小时。会场人差不多散之后,外边开始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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