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问：“师哥？”
“回来
，你不……不难过吗，程不遇。”顾如琢把头埋在他身上，“你在
那边
时候，不难过吗。”
程不遇没有回答，他仍然趴在他怀里，或许是不知道怎
回答。
顾如琢沉默良久，随后放开他。旁边架子上放着很多书籍，还有相册。
程不遇小时候被拉去拍很多照片，那时候在幼儿园，鹤遇抱着他拍下照片，他眉心还要点
颗红痣。
那该是多寂寞个童年。
程不遇有点坐不住，他要站起来：“师哥，下去买东西吧，牙刷牙膏也忘记带，小超市离这里不远，这时候应该还开着。”
“你坐着。”顾如琢命令道，他伸手把他拽回来，“先别忙。”
程不遇被他拽，直接进他怀里，他没有什反应，顾如琢却微微僵。
程不遇身上很软，温热，腰也很细，直接被他揽在怀里，却是格外久违触感，让人……不想放开。
剩下纸团，全是重复这个问题。
程不遇端着两杯白开水过来，望见他正在看纸条，有些奇怪。
顾如琢抬头问他：“这些都是你写吗？为什要问她几点回来？”
“上学时，妈妈已经上班，放学时，妈妈要是加班，睡觉时她还没回来，每次她晚上没回来，睡觉前会给她留个字条，问下她什时候回来。”
程不遇也在沙发上坐下来，显然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想着他从来没有实战经验“待客之道”，程不遇说：“还是出去买点东西吧，家里什东西都没有，师哥。”
以陪妈妈去买。”
第二个纸条。
小学生字体：“妈妈你今晚几点回来啊？”
“九点，回来时你刚睡吧，淋浴头还是热。”
第三个。
顾如琢第次看到鹤遇照片。
非常漂亮锋利个女人，程不遇和程馥有四分像，剩下六分全像她。
相似眉眼，放在程不遇身上是懒散凉薄，放在她身上是锋锐潇洒。从前他曾
顾如琢低声说：“……不松开好不好。”
程不遇抬眼望着他，有点不知所措地说：“……可以，都可以。”
他仍然是例行公事语气。
顾如琢抱着他，手上东西也放开，他低头靠在程不遇脖子里，脸颊贴着他细腻白皙肌肤。
程不遇感觉到他情绪沉下去，像是有点憋屈和烦闷，但是没有说。
“没事，等会儿起出去买，想先坐下，你别动。”顾如琢说，他接着问道，“所以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字条会安心点，是吗？”
程不遇望着他，神情显得有些困惑，最后只是安静地回答说：“不记得。那个时候很小。”
顾如琢顿顿，最后只是低下头，继续去看那些字条。
张又张，都写着小男孩依恋和对孤独恐惧。
因为懂事，所以不撒娇打滚，只是每晚睡觉之前，在空空荡荡房间里写个字条，第二天有回应，确定妈妈是回来，就觉得有安全感。
“妈妈你今晚几点回来啊？”
“十二点，宝宝，今晚剧团加班。”
第四个。
“妈妈你今晚几点回来啊？明天放假，可以熬夜吗？”
“可以宝贝，给你留零花钱，你可以跟别人起去网吧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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