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仍然在缓缓播放着，程不遇完全安静
下来，他胸口缓缓起伏着，随着歌曲渐进尾声，他
呼吸声越来越重。
“Allloneinthemoonlight
月光下孤单影只
Icandreamoftheolddays
程不遇整个过程中都很自然，很平静，平静得……好像那道创伤没有存在过，他甚至和别人不
样，他点都不逃避。
只是越平静，背后撕裂伤痕可能越大。
“那个剧目
知道，可惜嗓子不适合唱。”顾如琢说，“阿姨让你在这里看，然后呢？”
“然后……她表演，放音乐，最后幕，全场灯光要暗下来。她要唱完段歌之后，光才能打过来。”
程不遇仰起脸，医生走到控制台边，轻轻关灯：“这样？”
“妈以前坐这个位置。”程不遇简单介绍下，又往墙角看看，在储物间墙壁上发现只用铅笔画上去小蝴蝶，“这个，画。”
顾如琢走过去，轻轻摸摸那只小蝴蝶。
歪歪扭扭孩童字迹，他碰上去，仿佛能望见当年，个小男孩握着铅笔，大眼睛扑闪扑闪，认真细致地作画。他身后是人来人往化妆室，空气里弥漫着香粉和香水味道，衣架被推进来，上边是形形色色、各式各样表演服，五光十色，漂亮而璀璨。
“那天情况，你能记起来多少，可以跟们讲讲吗？”医生单刀直入，问他。
程不遇想想，说：“可以。”
众席，他们上班地方在楼上，排练室也是。”
里边装潢条件般，地板还是木，打蜡，泛着光滑暖色，踏上去咯吱咯吱响。
“有点小。”顾如琢看眼，“三百个座位有吗？”
“好像没有，两百个，不过隔壁还有个厅。”
程不遇很熟悉路，带着他们往前走，步伐很快，甚至有点当导游意思。
剧场陷入黑暗，与此同时，他们事先准备好录音带放起来。
柔缓忧伤歌声慢慢飘动。
“是这样吗，程不遇？”医生没等到回答。
程不遇忽而没有声音，黑暗里，他陷入沉默。
“程……”顾如琢忽而警觉起来，他要下来查看他情况，医生伸手拦下他，低声示意，“给他点时间。”
“那天她在排练，因为想要应聘另个剧组B角位置，刚好放学，她带去看。那天是休息日，周围没有人，整个剧院里只有们两个。”
程不遇从休息间，带着他们走入表演剧场，顺着舞台往下跳，来到第排位置上。
他不确定地找找：“好像……当时应该是在第排，第排中间，她喜欢抱到这个位置上。”
“那场曲子……是《回忆》。”
程不遇在原来位置上安静坐下，医生和顾如琢对视眼。
医生叫下他：“如果你感觉不舒服，可以稍微慢点，也没关系。”
程不遇奇怪地看他们眼：“啊？”
医生笑着摇摇头：“没什
，只是提醒你可能情况。继续吧。”
程不遇推开扇门，往里看眼：“这里面还和原来差不多。”门牌上贴着是“化妆准备间”。
室内靠墙两排，摆着整整齐齐地化妆镜和桌椅，角落里有储物柜，早已经换上别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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