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君宵正倚着株古木、抱着手臂,以种闲散却安逸地姿态看白柯整个晌午没挪过地儿。
眼看着白柯瘦高身影迈着不急不缓步子走来,在逆光片刻恍惚中,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当年修为已有大成、身为玉生门掌门白聆尘。不过下秒,阳光微移,白柯和白聆尘不甚肖似面容便清晰起来,眼角四周血红色胎记也重新
虽然起步相对正常小孩来说晚几岁,而且字形对白柯来说模糊些,想要看清非常吃力,但是他不用心便罢,旦用起心来简直是疯魔状态,学这些进度甚至比大多正常孩子还要快,接受度还要高。那阵子他相对同龄人本就瘦小些身材更是瘦得厉害,盯着书看久太过耗费心神,以至于晚上两边太阳穴抽抽地疼,胖姨他们看着都心疼。
不过好歹没有白费功夫,花小几年功夫,啃完胖姨书房里大半书。
不过,这都是相对普通孩子而言。跟林桀比起来,还是差远,毕竟没有哪个普通孩子从小便浸*在各种修道经卷术语里。
白柯第次翻开君宵给他那本不知哪个年代流传下来破烂儿时,就被那满篇鬼画符糊头脸血。
他不甘心地用食指个个划过那些字,从页头划到页尾,字未漏,就差没整个儿埋进书里跟那些字脸对脸,结果还是绝望地发现自己没个认识!
想法真是蠢得离谱。他们怎能蠢到以常人想法去揣摩个蛇精病兽举动呢?!
花生米显然觉得自己玩得越疯癫,被玩人就越能体会到当中乐趣,互动就越亲密。
于是白柯被玩得更惨。
他平时遇事淡定得甚至有些不似常人,少年老成,稳重自持,明明是刚成年人居然隐隐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颜色不变气度,极少失态。用林桀话来说,除天性淡漠外,大概骨子里有种“不装逼毋宁死”精神在作祟。
这样人,在被花生米撵着追着玩上个时辰后,重回君宵小屋,都会身形狼狈地倚着石桌,两腿软上个盏茶功夫,才能缓过劲儿来。至于林桀,更是不要形象地直接抱着桌脚小儿麻痹般地瘫在地上。
整整页!
没有个字是认识!
白柯觉得自认知再次受到毁灭性打击,他头次觉得自己真是个文盲。
不过林桀有句话没说错,白柯除那份天生淡漠,骨子里有股子“不装逼毋宁死”味道。
他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和桌上摊开书脸对脸,僵持整整炷香时间,然后声不吭地站起身,以种修为未到,气场先满姿态拎着那本书,掸掸袖子上不存在灰,不紧不慢地走到霍君宵身边。
不过比起被花生米撵,还有更让白柯头疼功课。
每日君宵会根据他们情况,从他那无底洞般书箱里翻出两册古籍经卷,丢给他们让他们去抠着字眼理解里面内容。
林桀虽然号称“只适合看野史,看正经书就会孕吐”,但这多年被各式各类经卷耳濡目染,应付君宵古籍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完全啃不动。
但是白柯就不同。
他从小跟着胖姨学是盲文,读书靠摸。后来眼睛能看到光影轮廓后,胖姨每天会开个小灶,教他认识正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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