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白聆尘回云浮宫时候,就见自家整天没正型师父周围金光流动,被关在圈禁制里,不知怎地恢复成他原本那副公子哥儿形象,被五花大绑成个蝉蛹,也不知是吃什脏东西,唯能动手指捏成个兰花,桃花眼斜挑着瞅着白聆尘,捏着嗓子道:“还不快给为师松绑?”
白聆尘:“……”
直到那时候,后知后觉混账师父白聆尘才发现,自己那三个亲传弟子早已造孽地长歪,而且看这架势,估计是甭想正回来。
君宵至今想起当初白聆尘和获救后余贤表情,都忍不住弯嘴角。
这是他最无忧无虑浮生片段,却在过去千年时光里,从不敢想起。
,高岭之花白聆尘混账本质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讲书时候他随口糊弄人,三个弟子还勉强可以忍受,毕竟人跑,书还在,白底黑字清清楚楚,没看清还能多翻几遍,没读懂还能多嚼几次,书翻烂还有抄本,也就耗时长短事情,总能悟透。
可这习剑就不同,白聆尘连个剑谱都没给他们,只长袖卷把他们三个小崽子带到云浮山巅平台之上,自己拎着不知从哪儿变出来柄长剑,每月舞式,式只舞次。比划完收剑,然后扔给三个徒弟人根秃头小木棍,拂袖,再次跑得没踪影。
每日日出把他们扔上山巅,对着万里流云耍木棍,日落再上来把滚成团三只崽子拎下去。
至于他们三个舞成个什样子,他是不问。
而如今,他终于可以再次坦然地,面带笑容地回忆。
只因为那浮生部分,在千年之后,又被他找到,重新回到他面前。
何其有幸。
只有余贤每每在人间流窜够,回云浮宫遛徒孙玩儿时候,能指点他们个招半式,帮他们消化消化。
不过,邬南喜静不喜动,余贤遛起来没什意思,于是指点都是些符咒方面东西;而沈涵根骨奇差,刻符耍剑都不通偏偏对炼药中邪似痴迷,余贤给她带稀奇药草次数倒是指点她次数多得多。
唯独君宵,从小好动,在板凳上根本坐不住,十分乐得被余贤遛。而且遛出风格,遛出水平,三天两头借着遛机会打两个小赌,搅得玉生门上上下下叫苦不迭,天翻地覆。
不过余贤也是个作孽,有道是出来混总是要还。
有回他不知去哪儿鬼混,喝不少酒回来,被玩儿多早就琢磨着要反抗三个崽子趁他犯迷糊时候暗搓搓地动手。君宵揪着根从白聆尘屋里翻出来捆仙绳仗着身法招式通乱窜,硬是把晕乎乎余贤弄得没有还手之力,绑个结实;守着个迷你炼丹炉三天三夜沈涵从个玉质小瓶里倒出粒药塞进余贤嘴里;而邬南两手抬,九符齐出,落个禁制,把余贤罩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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