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在门后眯眼瞧半天,发现那好似是面小巧铜镜。
拿铜镜作甚?
他心里着实有些纳闷。
就见老太指使着刘冲挖开墙边那株老树泥,将碎瓷片放进泥坑里,又把铜镜也放进去。埋铜镜时,老太又絮絮叨叨地念两句:“放面镜子,凶兆改吉兆,碎碎平安。”
薛闲:“……”
老太也对他笑开脸花:“冲儿折元宝比折好。”
“喏——”刘冲把元宝递给老太,示意她扔进残火里烧。
老太摆摆手:“不忙,下回烧样。没写名字,不好烧,烧也不晓得是谁,你祖爷不晓得收。”
刘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低头认认真真地折起新。
老太在旁地面上敲敲手杖,把沾上点儿火星敲灭,又重新拨弄着纸灰,让下头那些烧透。边拨弄,边又念念有词道:“收元宝好吃好玩,金山银山,平平安安。”
干精气似,瞬间瘪下去。其中有枚边角上元宝没被火燎着,倒是被风吹搅到梁柱旁,玄悯悄无声息顺手抄,那纸元宝便落在他手里。
玄悯将纸元宝翻得底朝天,果不其然,就见元宝底端写着几个字,就冲那五马分尸似写法,看便知是出自傻子刘冲之手。
薛闲够着脑袋眯眼辨认番,发现写是个人名字——刘贤。
他登时想到刘冲房里那辨不出字迹元宝,心说:难不成写就是刘贤?
可仔细想来又不大样,刘贤二字,刘冲这会儿写得清楚,怎换时间就写成团浆糊?看那墨迹糊样,绝不只有两个字。
两人埋完碎瓷片和铜镜,这才又往屋内走。
刘冲虽然傻,但多少知道点儿孝顺理,扶着老太进屋后,自己才迈步跨门槛。
薛闲转头轻声问玄悯句:“这生门也是怪异,还要回放点儿旧情旧景才让出去?”
玄悯眉心蹙,
刘冲边折着元宝,边下意识跟着老太断断续续地念叨:“好吃好玩,金山……银山,平平安安。”
那兜纸元宝很快烧个干净,老太敲敲手杖,拉着刘冲起进屋。结果也不知那傻子莽莽撞撞碰到什,两人前脚进屋,后脚就传来声脆响,听着像是什瓷物摔碎。
“莫要慌,没事,啊,没事。”老太声音依稀从屋里传来,兴许是刘冲做错事吓蒙,这才紧声安慰两句。
不消片刻,老太和刘冲又从屋里出来。
老人用厚袍前摆兜几片碎瓷,刘冲手里则拿个……
玄悯看完元宝下字,又松手。那纸元宝再度被风吹搅回去,刚好赶上最后点儿火舌,被舔个干二净。
老太边用手杖扒拉着余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年身子骨不大爽利,腰弯不动,这纸元宝啊比旧年少些,你将就着用。”
刘冲坐在门槛上,安安静静地听着。刚听两句,便转头跑回房里,抱小沓黄纸出来,埋头在膝上折起东西,边折边道:“……会,来。”
老太转头看着他,眉眼在火光映照下,温和中混杂着些心疼。
刘冲做别有些笨手笨脚,折起元宝来倒是熟练许多,可见没少帮忙折。他折好个,托在手心,抬头冲老太笑,脸想要被人夸奖憨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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