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师爷大约没有想过,风水局须得分毫不错,旦有所改动,便是乾坤颠倒,凶能成吉,吉也能变凶。刘老太太和刘冲起埋在老树根下那面喻义“凶兆变吉兆,碎碎平安”铜镜
玄悯垂目瞥那纸皮脑袋眼,觉得这孽障闹归闹,却也不个蠢:“刘宅旧八门中,西南偏屋位于死门,西北正屋乃开门,东北为生门。”
薛闲想起先前,玄悯站在刘冲屋门口,问刘师爷那番话——
西北屋为刘师爷所占,东北屋则住着刘师爷尚且年少小儿子刘进。
八门之中,开门为首,喻义开基成业,刘师爷所图无非青云直上官运亨通,自然要占住开门。而生门,喻生息繁衍,让年少小儿子住,自然能保其平安顺遂,如此,刘师爷便算得上后继有人。
薛闲忽而明白刘师爷所布抽河入海局为何意。
薛闲正诧异,就见玄悯打开廊角窄门,把将江世宁推进去:“死门乃阴魂之道,于你而言,大吉。”
江世宁被推得愣,脚下踉跄两步,跨过门槛进院子。
原先在里头呆着刘冲和刘老太太早在之前就被薛闲和玄悯引出来,此时里头空空如也,除江世宁,真真是个鬼影子都没有。
江世宁两脚踏进院子里瞬,便浮沫般,倏然消失。
“那书呆子出阵?”薛闲问道。
。”
薛闲默默抬起耷拉脑袋,纡尊降贵地扭过头,看到片白麻:“……你讥讽?身后是你破布僧衣。”
玄悯:“……”
倒是江世宁闻言扭头看眼身后,他匆匆行几步后,忽而反应过来:“后头那些人呢?怎都不见?方才还听见他们饿得直叫唤呢。”
薛闲这才明白玄悯意思,他仰脸,道:“你刻意甩脱?”
只是可怜傻子刘冲,痴傻愚钝,辨不清生死阴阳,活十二余载,最拿手大抵便是折那半只巴掌大纸元宝。他用这仅有拿手活,堆屋子孝意,还唯恐偏颇,分堆,写名。
金山银山,平平安安……
不知道那刘师爷少年时候,刘老太太可曾在他面前烧过元宝,说过这样话。不过,即便说,他大概也忘个干净,否则怎会忍心对这样傻儿子弃之如敝履。
抽河入海局。
刘冲是河,刘家是海。
玄悯点点头,转而三转两绕,直奔生门。
生门这处,薛闲更是熟悉——
“这不是刘冲那破屋?”薛闲看着石板路尽头那个阴沉沉小屋,怎也不觉得那阴气罩顶地方能跟“生门”扯上关系,“你若说这是死门,约莫会觉得更可信些。”
“曾经是。”玄悯沉声答道,“不过眼下这刘宅八方倒置,死门转而为生。”
“此话怎讲?”薛闲闻言皱眉,他忽地想起先前江世宁所说“刘冲脸上痣变位置,原本居于左脸,现今却到右脸上”,脑中登时闪过丝想法:“镜子?”
玄悯不咸不淡“嗯”声。
八门当中,非凶非吉,意为中平杜、景二门也并非毫无作用。杜门乃隐匿之所,用以避难躲藏最合适不过。
玄悯三入三出,将后头放那些风筝甩个干净。
而后,他脚尖转,自西南窄门出院,大步流星顺着条长廊走着。
“这不是咱们误闯死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