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爷幡然回神,连滚带喊:“佛家、佛家向来慈悲为怀——”
玄悯头也不回,大步流星朝外走,冷冷淡淡道:“贫僧,从不修慈悲。”
薛闲:“……”你他娘把真龙之体炼进石磨里?你他娘怎不把自己塞进去?!
他被气个狠,直接撂爪子撅过去。
玄悯见他再无动静,便又抬脚。
“你不能走,不能走,救,救啊……”刘师爷猛地揪住玄悯衣角,死不松手。
玄悯垂目看他片刻,而后忽地蹲下身。他低声念句刘师爷听不懂话,就好像句古朴经文。
他答完又哆哆嗦嗦地求道:“救,救啊……”
“怎可能?”薛闲冷冷道。
“实话,大实话!句不掺假,怎敢骗你?”刘师爷那模样,简直恨不得以头抢地,确实不像是作假。
可是怎可能呢?若是不曾去过华蒙,又怎会带上血印?!薛闲盯着他耳侧那道最初被玄悯指出血迹,心中半是烦躁半是不解。
“你若是有半句隐瞒——”
看得清清楚楚,蛛网样,看着着实有些骇人。
“怨鬼触不到人。”玄悯道。
眨眼功夫,刘师爷脸已经肿得连说话都有些艰难:“那为何……”
“含冤怨鬼有次讨问公道机会。”玄悯道:“可在怨主身上留个印迹。”
刘师爷脸惊惧:“留印迹之后呢?她还来索命?”
说完他用手背在刘师爷额头击,刘师爷只觉得脑中震,如同万钟齐响。
他恍然喜,喃喃道:“解,解印迹吗?”
玄悯看着他,平静道:“只是确保——债必有所偿。”
刘师爷听,瞬间僵住。
玄悯顺手撕下被刘师爷揪住僧衣下摆,站起身抬脚便走。
“不敢不敢,怎敢……对!”刘师爷这时为求救,显得格外积极,副恨不得将脑壳儿剖开翻给人看样子,“对!说起广东华蒙,倒是认得个从那处来人,是个渔人,不过同他无甚交集,只从他手中买颗似金非金珠子——”
“珠子?!什模样?”薛闲闻言即刻出声打断刘师爷,他猛然想起被卷入阵局前听到那阵熟悉嗡鸣,忍不住问道:“那珠子现在何处?”
刘师爷瑟缩下,支支吾吾道:“在……”
“你哼哼什?!大点儿声!”薛闲碰见这种关键时刻含含糊糊,就恨不得爪子把他掀到南海去。
“术士说那金珠灵气足,给炼化进石磨里……”刘师爷头都快缩进衣领去。
玄悯冷冷道:“她所留并非为自己,是替你儿刘冲和江家大夫所留,这二者身体发肤因你而受切苦难,皆还于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别走别走,救!大师救啊——”刘师爷扑通就给玄悯跪下,以双膝挪两步,死死抓住玄悯僧衣下摆。
趴在玄悯腰间薛闲突然问道:“姓刘,问你!今年仲夏,你可曾去过广东华蒙?”
刘师爷惊慌中下意识以为这话是玄悯问,摇着头连声道:“不曾不曾,从不曾去过那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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