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倒好,整天惦记着贼,也是独份。”薛闲抬头望眼城门。
“卧龙县——”江世宁念着那三个大字,道:“都说但凡带‘龙’字地名,都是曾经有真龙现身地方。这卧龙县,听着像是真龙在这里睡过。”
薛闲脸嫌弃:“这巴掌大点儿县城,连踏脚都不够,你才睡过!”
江世宁脸茫然地看他:“也没说你啊?”
他们来刚巧,碰上五更天,报早钟声从城中响起,波又波,自里传向外。第五波钟声余音歇止后,城门被缓缓打开
他们要去是距离宁阳县两城之远卧龙县,那是临江县城之,有着处古老渡口。
那处渡口不算大,每日往来客舟也不算多,也不是唯个可以去往安庆府。之所以要从那里过江,只是因为薛闲要去那里寻个人。
“渡口东边坊内有户人家,应该是兄弟俩,不过看上去不大亲,去过两回,两回都见他们吵吵嚷嚷。大些那个会些本事,得让他帮看看这金珠,他说不定能找到把金珠卖给刘师爷人在何处。”薛闲这跟江世宁说道。
既然他都去过两回,那说明还真是个靠谱高人,江世宁自然无异议,乖乖朝卧龙县赶。
为免去进城出城麻烦,他们特地绕开中间隔着两座县城,路走都是山道。这二位个是龙,个是鬼,又走惯夜路,按理说应当无甚可怕。
这场雪下下停停,足足持续天夜。这对于薛闲和江世宁来说,倒是有利有弊。
利是江世宁作为跑腿赶路主力军,是个怕阳气野鬼,雪天里整日黑云罩顶,阳气不足,阴气大盛,倒是给他行方便,不至于天刚蒙蒙亮就歇菜。
弊是……
“抬手帮挡个脸!快!脑袋要被风吹掉!”薛闲气势十足地冲江世宁喊道。
这大妖风,他自然不可能还坐在江世宁肩膀上。无奈之下,江世宁只能把他夹在自己前襟里,只露出个脑袋,以便让这不安分货指点江山。然而这妖风根本不按着常理来,无法无章,东西南北顿呼啸,吹得人十分恼火。
然而传言这带山林里有些流窜山匪,不成气候,但对往来车马多少也是个困扰。因为薛闲抱着颗金珠,江世宁路都提着心吊着胆,生怕碰上两群,上来就把他俩活撕。
当他在几处歇脚废庙墙柱上,看到刀斧劈砍过打斗痕迹,又在门边墙角看到干涸暗红血迹后,这种担忧更是达到顶峰。
可不知是路线不同,亦或是别什缘故,他们路上连个活山匪都没碰见,偶尔碰上经过车马,还能化回纸皮搭个顺路车。
总之,风平浪静得简直有些奇怪。
直到第四天,他们毫发无损地走到目地城门外时,江世宁依旧有些不敢相信:“是咱们运气太好?”
江世宁绿着脸抬起手,边给他护着纸皮脑袋,边在妖风中艰难前行,“你大可把你那金贵脑袋起缩进衣服里。”
薛闲斩钉截铁地拒绝:“不,怕转神你便走岔路。”
江世宁:“……”这路盲哪来脸?
薛闲冷笑:“等你进城,你会哭着问怎走。”
江世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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