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廿七年纪不大,却并没有孩童傻气。他听到薛闲话便道:“认得你,听过你声音,你以前来找过十九。”
他跟着陆十九见惯些怪力乱神之事,看到纸皮会说话,也没被吓得口不能言,算得上相当稳当。
“来过两回,倒是头回受这大礼。”薛闲想象那兜头盆水,
玄悯不知扫眼纸上哪处,便又把薄纸叠好收起来。
他冲那八九岁模样小贼问道:“你姓陆?”
薛闲和小贼俱是愣。
小贼警惕地看他:“你要做什?”
“看来是。”玄悯见他这般模样,瞬间然。他又问道:“你可有个眼盲兄长?”
,总有些舍不得撒手。
他如此细细索索地动番,玄悯才发觉他姿势有些怪异,半天都维持着捂嘴模样也不换换手。玄悯愣下,终于反应过来这孽障老实安分原因,他默然无语片刻,而后冲那小贼道:“可有火盆?”
小贼虽然胆肥得敢抢薛闲金珠,但毕竟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被玄悯收拾番便忍不住有些犯怂。
玄悯问,他也不敢不理。于是,那小贼心不甘情不愿地斜睨眼,转头进小院唯间能睡人房间。就听他叮里咣啷顿造反,片刻后拖着只坑坑洼洼铜盆走出来,“咣当”声丢在玄悯面前。
“有劳。”玄悯依旧波澜不惊地回句谢。
姓陆小贼登时红着眼炸道:“你是何人?!找陆、找他做什?!”
薛闲奇怪地看玄悯眼,心说:原来这秃驴不止是来捉他,还是来找人?这巧?
他正想着,嘴巴和爪子上饱吸水已经被烤干大半,爪子吧嗒下从嘴上掉下来,终于不再妨碍他开口说话。
“陆十九呢?”薛闲再憋不住,冲那小贼道,“找他借物寻个人。”
他先前来过两回,同住在这里陆家两兄弟认识倒也不深,只有些粗泛解——诸如他们父母长辈皆已不在,原因不详,他所听说便是兄弟个因为先天通些阴阳术而眼盲,另个因为受过伤耳朵有些背,两人相依为命过数年,感情却并不大好。因为没有长辈也未成家立业缘故,他们甚至都没个正经大名,只根据生辰随口叫两个小名。哥哥叫陆十九,这个八九岁弟弟叫陆廿七。
屋檐下较为干燥处墙角对着两捆柴。相较于普通人家来说,这两捆柴太过瘦骨嶙峋,枝桠多而弯绕,不是什好柴。玄悯顺手子折几根干枝,用火寸条点丢在火盆里,纯干枝烧起来费些时间,但最终还是燃起捧火,鸡笼似院子里下子有些热乎气。
小贼开始还倔着头不理玄悯,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屈从于烤火温暖,默不作声挪到火盆边,偷偷搓搓手。
薛闲和江世宁被玄悯晾在株迎春伸出枝条上,距离火盆将将好,再近些就会被火舌燎到烧裆,再远些又不够温暖。
对付湿哒哒纸皮,火烤多少还是有用。至少薛闲感觉自己正慢慢变得干燥起来。
他挂在枝条上,看见玄悯从怀间另个暗袋里摸出张折叠过薄纸。从他角度,只能看见那张薄纸上记许多字,有些是连贯列,有些则是分离字词,甚至还有……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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