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被他那句“孵蛋”震下,以至于有那瞬没注意江面。
在他分神那片刻工夫里,又有团黑色东西从船下划过……更
对于如此影响,他并不排斥。
这秃驴若是真有能耐让他提前建立和原身之间联系,他能谢谢这秃驴祖宗八辈,诚心诚意。
只是怎才能让这过程再快些呢?
薛闲有些犯愁,原本没有指望也就罢,这会儿有些希望,他便突然变得有些迫不及待起来,毕竟这纸皮身体着实脆弱些,说撕就能撕,有损尊严脸面以及他不凡气度。
这孽障思索片刻,倏然缩回暗袋。他在袋子里不安分地蠕动会儿,将自己挪蹭到袋底金珠边,而后张开身体将金珠包起来。
被陆廿七满是血手打个岔,差点儿把要问事情给忘。
“没……”那熊孩子讪讪道,“刚才站在船舷边,冷不丁看船下有团黑擦过去,想成头发。不过应该只是水草,若真是头发,那人也该浮在江面上,不该这半深不浅地缀着。”
薛闲道:“这你都知道,你见过?”
“见过。”陆廿七道,“住在江边怎能没见过这些东西,江上还有专门捞尸人呢。今年捞上来格外多,光是秋冬天,就见过不下五回。”
江世宁在旁听得直皱眉,快要晕船。
躁气,上庭命宫有散痣,同样是个福薄早夭模样。
所以那陆十九究竟是怎看出长寿来?
不过,这种命数,总不好当面直说。
薛闲默默转头,仰脸看那秃驴。这秃驴前科累累,是个不会说人话,万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再来句“你活不久”,这熊孩子指不定能吓撅过去。
谁知秃驴仿佛突然间开窍,居然学会委婉,他先是问句:“你今年十五?”
这白麻僧衣毕竟有些单薄,暗袋里层更是直接贴着玄悯腰腹。这孽障在里头动来动去,他自然也能感觉得到。
他拨转下芦苇杆,皱眉问道:“你这孽障怎总也学不会安分些,在折腾什?”
薛闲声音闷在布料下,有些瓮声瓮气:“摇你船,管作甚?孵着蛋呢,别跟说话,烦人。”
玄悯:“……”
好在他自己大约也觉得有些丢人,声音很低,除玄悯也没旁人听见,否则江世宁铁定是要上嘴损两句。
江上雪雾很浓,浩浩荡荡白千里,眼望不到头。
但是那个馒头包似坟头岛倒是在雾里渐渐明晰起来,越来越大。
玄悯站在船头,依旧手拈着芦苇杆把控着方向,薛闲则支着下巴,目光在滚着雾气江面上乱瞄,有些心神不定。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他总觉得自己那宝贝金珠自从落进秃驴暗袋,就活泛起来。尽管他依然无法明确地感受到金珠和自己联系,但总有些若有似无感觉缭绕着。
就好似有人要拍你下,在他手指尖离你只有寸许时,你便能觉察到些异样,尽管那异样微弱得近乎不存在。
陆廿七:“嗯。”
玄悯点点头,“今年有劫,出门留心。”
薛闲默默看眼天,心说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秃驴吃错药?
陆廿七抽回手,“行知道,陆十九也这说。”
“对!你方才在叫嚷什?”薛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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