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真正意义上回到自己身体里,而是将金珠作为个普通可以依附物件,暂且呆在其中而已。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乐意之至。
不得不说,这秃驴不刻意气他时,还是勉强算得上顺眼,仅仅这个举动便精准地踩在薛闲点上,正中红心。
将薛金珠放回暗袋时,玄悯垂目淡淡地训问句:“还爬?”
薛闲心说老子现今光溜溜圆滚滚连个手脚都没有,爬个屁!然而他刚承玄悯份人情,这快就蹬鼻子上脸着实有些不太好,于是他难得老实地答道:“不爬。”
他想早日回到原身,重新养出龙筋骨来,免得向现今这样行动不便,想要什还得如此讨价还价字字斟酌。
“罢,是说随便找个什东西让呆着,也不用绕着腰,就进你那暗袋吧。”玄悯句话没说,薛闲已经接二连三自己改要求,主动丧权辱国连退几步。
玄悯瞥那片虚空眼:“先前如丧考妣,现今又主动想进去?”
薛闲咬着舌尖心不甘情不愿地哼哼:“是啊是啊,你就说行不行吧。”
玄悯淡淡问道:“为何?”
像话,又默默换句:“不是,没打算夺你舍。是说,找个地方让呆着,最好能贴着你腰。”
玄悯:“……”
薛闲:“……”人话怎这难说!
他之所以如此纠结,只是因为真灵不能长时间毫无依附地飘着,必须得找些实物做凭依,否则飘着飘着就该散。真灵游荡时间越长,对元气损伤越大。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养回来身体,转头又全瘫。
那纸皮小人断,他便时没法再寄居其上。
“还翻天入海?”
“……”薛闲愤愤动动嘴春,最终还是憋屈道,“不闹。”
玄悯见他终于真老实,这才让金珠落进袋底。
至此,这孽障总算安分下来。
是他刚答应玄悯老实点,总不能翻脸就不认人,多少得装装样子。二是玄悯确实给他挑个好地方,寄居在这圆溜溜金珠里,他就是想蹦跶也蹦跶不起来,除随着玄悯动作在暗
薛闲机械道:“你骨骼清奇。”
玄悯摇摇头,似是对这孽障无话可说。他略思忖,从暗袋里摸出薛闲那枚金珠。
就见他食指绕,便多道不深不浅切口,殷红血珠从那切口中渗出来。他便以这血珠为墨,抬手在金珠上画道符咒。薛闲认得那符咒画法,因为先前他寄居纸皮时,在那张薄纸背面画过模样。
他最后笔收完,金珠微微亮下,又转瞬暗下去。
玄悯抬手在薛闲飘着地方抓,又照着金珠拍,薛闲便被拍进金珠里。
至于为何说要贴着腰……
自打金珠进玄悯暗袋,他便愈发觉得玄悯体质着实有些特殊。于是他不由自主想起先前两回所听见“撞钟声”,两回都自玄悯腰间骨根处传来,两回都震得他头晕眼花脑袋空茫。
金珠所起变化,定然同这个脱不干系。
他甚至抱着些不切实际想法——若是金珠这贴着玄悯腰,他也这样贴着,双管齐下,会不会要不多久,他就能重新回到自己原身里去?
真龙筋骨虽然被抽,但是想长出新,好好养还是有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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