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拿回本体,为何还缠在腕上?”玄悯垂着目光瞥他眼。
倒不是他真打算让薛闲离开,毕竟他怀里那张薄纸上明明白白写着“寻人”,而薛闲身上东西和薄纸上所记些东西有关联,他自然是不会随随便便放这孽障走。
但这是他打算,于薛闲来说就有些讲不通。毕竟薛闲先前三番五次要跑,可谓前科累累。依照那孽障闹得不行性子,应该趁着他不省人事时撒腿溜走才对,这老老实实地缠在腕子上等他醒,
玄悯无甚表情地看片刻,伸手拈住那孽障垂挂着尾巴,细细尖尖,拈在指尖触感颇有些奇特。
薛闲斜睨他眼,“啧”声,冷哼道:“放开,干什?礼义廉耻都喂狗,哪本书教你上来就乱捏人尾巴?”
他下半身虽然毫无知觉,别说这拈着,就算被掐,估计也没什疼痛反应。但是疼不疼痒不痒是回事,威严是另回事,好好条龙,被人这捏着尾巴尖,像什样子?
要不是他现在不得不倚仗着秃驴代步,他爪子能把这不知死活玩意儿掀到南海去。
玄悯自然不是什玩心重人,事实上他连玩心都没有。只是觉得个睁眼工夫,这孽障就变成这番模样,颇有些出乎意料。
人,若是换个人这冲他说话,他定然理都不会理,先把人收拾捆扎在边,再想别问题。可他手腕上缠着这玩意儿语气实在太过理直气壮,不像在胡说。
况且……这孽障看起来掐就断,捏就死,暂时也兴不起什风浪。
于是玄悯面色冷冷地看他片刻,终于还是照他说,抬手摸摸左脖颈。
薛闲抖着爪子,大爷似指挥着:“手短还是怎?再往上挪点点,嗯,就是那,摸下,醒过来前别跟说话,不太想白费口舌跟你瞎聊。”
他自己在江底被短爪刺激番,颇为气不顺,此时但凡逮住点儿机会就要嘲玄悯顿,可见是个蛮不讲理。
“你又从哪儿掳来壳子?”他淡声问道。
“什叫掳来?”薛闲瞪他,“能忍受旁人用过壳子?”
玄悯闻言,摸把腰间暗袋——金珠没。
“这便是你本体?”他说是问句,语气却平得如同总结。
薛闲哼声算是应答。
他仰着脸,看着玄悯摸上颈侧那处蜘蛛模样痣,如同前回样,小痣周围血丝渐渐收回去。血丝收回过程估计并不好受,玄悯蹙着眉阖上眼,静静坐片刻才重新睁开双目,眼神中丝防备隐去不见,取而代之,是面无表情脸和莫名有些无言目光。
看他这模样,薛闲就知道他已经犯完病,又想起来。
薛闲放松脑袋,继续爱答不理地盘曲着,懒懒地问道:“你这睁眼就忘事毛病怎来?回回都得这折腾番才能想起来,麻烦不麻烦?”
玄悯没回答,只垂着目光看他。
先前没弄清状况,他也没细看,这会儿才发现,这孽障有头有尾,须爪齐全,看那脑袋,似乎是个龙形。只是他可从没见过这……细小龙。身软鳞不说,下半身还不得劲,细细袅袅条尾巴约莫还未有知觉,无法像前半身样卷在腕上,而是软软地垂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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