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抱着手炉打量玄悯片刻,目光又跟着他手落在那几件袄袍上,顿时然:“师父是帮人买?”
玄悯“嗯”
玄悯也不多做解释,“嗯”声,便径自扫圈铺面里打出样式来衣袍。
老板娘默默紧紧手炉,心说这僧人性子还真是冷,冻得人想热情也热情不起来。
她用手肘捅捅算账老板,道:“别拨弄算盘珠子,待会儿再算,先招呼人。”
老板是个慢性子,揉揉腰眼,便抬起头,用慢悠悠语调道:“小师父要何种样式成衣?僧衣小店没做过,但若是需要,也可以连夜裁制件出来,只是得丈量下师父衣袍尺寸。”
“不必。”玄悯答道。
日不言不语,冷得仿佛天山雪,吓得伺候人终日提心吊胆,也不知自己做得对是不对,好是不好。还有说国师练邪术,每隔些年,便会领两个有据说有佛性有慧根小儿回去,但是过些年,那些小儿便消失无踪。有人猜测兴许是被国师炼成药人,或是别什邪物,并信誓旦旦地说国师所住地方时不时会有股血腥味,听得人不敢细想,毛骨悚然。
这些传言都寻不着个确切源头。毕竟没人敢顶着真名真姓出来嚼朝国师舌根,况且以往明着对抗国师些人,最后都没得善终。
因此,百姓们便更信那些传言。
再加上国师虽然确实平息过不少天灾人祸,但每每平息次祸乱,随后都会有些古怪事情接连发生,以至于老百姓们对国师畏惧更多,总觉得他算得上是代妖僧,说不准哪天个邪病发作,便没人制得住他。
今年冬至祭天仪式,国师难得没有露面。只因先前有传闻,说他突遭大劫,不得不闭关潜修。往轻说,是碰上什棘手事情,往重说,连祭天都不出面,那必然攸关生死,说不定寿数快尽呢!
老板娘:“……”总是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这生意让人怎做?
玄悯看便是个没进过这种店铺人,身白袍站在铺面里,颇有些格格不入。他也不多挑,顺手翻翻近处两间冬袄衣袖,扫眼大致袖长,又粗略回想番那孽障变回人形时身长模样,打算随便要上几件。
结果盘在他腕上那位祖宗不乐意。
“这袄子厚得能去堵城墙眼,穿上下地就能滚。”薛闲嫌弃得不行,“反正是不要,买回去你自个儿穿去吧!”
他也知道在这铺子里不能太过放肆,声音压得很低,瓮瓮顺着衣袍间隙传进玄悯耳里。
对此,百姓们暗地里没少拍手叫好。
早几十年,与国师相关传言还不曾在坊间流传开时候,举国各州府寺庙香火格外旺,连带着僧人在民间待遇都好不少。但自打那些流言传开,僧人形象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要做法事或是除妖驱邪时,还得捏着鼻子去寺庙里请人,但平日无事时候,大多数人还是看见僧人就绕道,最好别打上交道。
但这都上门,总不能将人赶出去,况且玄悯又生副好皮相。老板娘目光从他脸上划过,又缓缓脸色,将手里绳结放在柜面上,起身招呼道:“这位师父是要……购置成衣?”
老板娘心里直犯嘀咕:这和尚僧衣还要来成衣铺子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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