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船夫说得头头是道,好似他自己亲耳听到似:“据说吓人得很,许多人当即便趴在地上磕头,不过也是奇,据说磕几下之后,那屋子便不抖,地动也消停,不过还是死些人。不过这不是最怪,最怪是,地动之后,城里地上出现不少细纹裂缝,据说爬些东西出来,不知是虫子还是什。也没听太明白,总之吧,挺乱。”
江世宁闻言,脸色顿时便不好看
“不是这位小老爷晃。”船夫吆喝声,喝几口烫酒,他精神头也好多,“这段江流就是这样,有些颠人。每年夏冬两季,这带行船总少不要翻,不是水涨浪急,便是风大得能掀船。这两年倒是平静不少,来来往往再没碰见那些大浪妖风,船便走得多。今个儿倒也是有些古怪,又有些要作妖架势。”
听船夫这话,石头张便惊跳,这人似乎格外胆小怕死,他抻着脖子冲船夫道:“那……那这船不会翻吧?”
船夫不大高兴地瞥他眼:“这船还走着呢,怎好说这些不吉利话?翻不,只是说有些古怪,也没说今天就要起大浪。”
说到这个,他又叹着气道:“几位老爷,不是抱怨,就真心劝两句,往后过江可别固执,听船夫总没错。这种天其实是没人乐意出船,你们不住在江边,不知道这江风习性。们天天在江上漂着,几乎以船为家,看眼浪就能知道能不能太太平平地出船。就说,顶多两日,这江得翻次天。况且——”
船夫拖着调子,眸眼眯,单手把持着船橹,灌口热酒道:“你们怎挑这种时候去安庆府啊?那边现在不太平啊。”
坐在蓬边玄悯已经将酒拿过去,递给摇橹船夫。
薛闲瞥他眼,没吭声。
这于他来说,便是默认意思,只是……
江世宁不动声色地扫他眼,又瞄玄悯眼。也不知是他错觉还是什,这两天,他总觉得这俩之间有些怪。或者说薛闲显得有些怪,他似乎格外针对玄悯,又莫名有些半搭不理。
当然,这祖宗先前也喜欢盯着玄悯找事,有时候也半搭不理,但是……
“不太平?怎个不太平法?”江世宁有长姐嫁至安庆府,听这话,顿时便皱眉。
“还是前两日听个对岸来船夫说呢。”他压低嗓子道:“他说几日前,安庆府带有地动,据说整个府都抖好几抖呢,最重要是,地动塌座山,还有人说屋子抖时候,隐约听到地下有龙叫唤。”
叫唤……
多有威严形容啊,说得跟谁家耗子吱哇乱叫似。
“那叫龙吟!”薛闲没好气地纠正完,陡然反应过来似坐直上身:“不是,你等等,龙吟?那人跟你说,在安庆府听到龙吟?”
他盯着两人看片刻,又默默垂下目光眼观鼻鼻观口去,毕竟这俩从某种程度上说,都是祖宗,他个也惹不起,还是别管闲事好。
这想着,他又默默朝船篷角落里挪挪。
咚——
客舟突然晃下,石头张正仰头喝着酒呢,个没把住平衡,手肘撞到船篷上。
“你看着竹篾子似薄薄片,分量还不小啊,挪个窝船都抖。”薛闲瞥江世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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