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种没掺杂什情绪语气于其他而言真是极为少见,莫名让人觉得气氛不对。
江世宁觉得眼下自己最好还是闭嘴别说话,免得惹到那祖宗。可又架不住薛闲那言简意赅三个字勾起他更多不安。
什叫做阴
车轮缓缓地开始动起来,李老头匆匆忙忙跑回自己呆马车里,只是不知怎表情总有些茫然和担忧。临上车前,他刚巧抬眼看到薛闲,便暂时敛神色安抚性地道:“没事,马不肯跑有些耽搁,车动起来便好。”
这路上临时意外似乎就这解决,确实有些麻烦,却比江世宁他们隐隐担心事好得多。
薛闲冲李老头点点头,算是招呼,而后车门关,便抱着胳膊倚坐在那里。既没继续拿玄悯泻火心思,也不开口说话,显得格外懒散。
疤脸男走这座桥实际上比断那座还要宽敞些,驴马拉着车从上头缓缓滚过,旁边还留有余出边,显得没那危险。
自打上这条山道,领头那匹马便有些不如先前,总是走走停停。
玄悯被睨得莫名其妙。
他性子贯冷淡,对旁人所谓眼色和表情自然不会细究。他当这祖宗是真热出火见谁都不顺眼,也不打算火上浇油,只扫眼,便又去继续看着布帘外。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举动无疑是另种意义上火上浇油。
薛闲见他副天寒地冻、霜雪不化样子就莫名手痒,痒得想直接跟他打架。尽管他自己也觉得这由头确实有些无理,毕竟他也不是第天认识玄悯,早该习惯他这不冷不热岿然不动随人闹模样,但就是……不那舒坦。
就好像真气在脉络里头游走圈,却突然堵在某处,没什大病大痛,就是有些不顺畅。
时不时便能听到前头变着花样安抚和训斥。不大耐烦马匹嘶鸣、车轮碾在雪地上悉嗦声响以及偶尔鞭子声交错混杂在起,越往山道深处走,便越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真就没事?怎点也静不下心呢?”江世宁在车里简直坐如针毡,脸上愁云满布,他平日那副慢吞吞模样判若两人。
他兀自发会儿愁,似乎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这状态不大对劲,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为何自打进这山,就这慌呢?”
“阴气重。”薛闲语调没什起伏地说这句。
他平日里说话多少都带点语气,要是嘲讽,要是揶揄,情绪之丰富,层次多变,听就是个不消停。
体内热气又重新蒸腾出新波,河浪似层又层往上翻着,每次都缓和不多久,仿佛总也没个尽头。
烦人。
疤脸男拽着缰绳,直企图在把领头马往东边那座桥上引。奈何那马比薛闲还要烦躁,响鼻和嘶鸣声接着声,在崖边来回打着转,就是不肯往前迈步。
“这打也打,骗也骗,哄也哄,怎就不愿意朝前迈步呢?从前也不这样啊,也是奇怪。”李老头见状,直犯着嘀咕。
“今儿个格外不好使唤,不都说马有灵性,指不定是刚才受惊觉得前路也危险,不大乐意走。”疤脸男说句,但还是拍拍那匹马脖颈,软硬兼施顿磨,这才让那匹马不情不愿地朝前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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