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已经吐完,你脸保住。”
玄悯:“……”
薛闲忍不住要炸,但是看着玄悯那张皮相不错脸,又勉为其难地将脾气憋回去。他在纸符之下翻个克制白眼,心说:行吧,来跟你讲讲道理。
这想着,他便动动手指,揪着玄悯袖子角将他朝面前拉拉。
他本意是想把玄悯拉近些,压低声音说话,这样万需要低头服软也不至于丢人,因为旁人根本听不见,至于这秃驴……反正他在玄悯面前丢脸也不是次两次,早已经破罐子破摔。
“嗯。”玄悯似乎浑不在意,应声便转过身去,重新站在倒霉催薛闲身边。
“别看,攒嗓子心头血,再这居高临下看,能吐你脸信不信?”作妖不成某人着实憋屈,听到江世宁那句“没有下回”后,更是肚子怨气,想徒手将玄悯脑袋揪下来。
玄悯本已经抬手捏住纸符末端,闻言动作顿,默默看薛闲眼,又果断收手,转身便要往门口走。
他转身时,轻薄僧袍袖摆浮起来,只有手指能动弹两下薛闲眼疾手快揪住袖摆角,僵着脖子扯两下,眯着眼睛纡尊降贵地放低姿态:“回来回来,别走,勉为其难不吐你还不行……”
玄悯回头,就见这孽障自己打个寒颤,无声地冲角落里“呸”下。
那只手在截断之后已然恢复纸皮模样,在纸符上粘吊着,随着薛闲这祖宗鼻息晃晃悠悠,让人哭笑不得。总之,这看便知是何人杰作。
玄悯转头朝江世宁瞥眼,后者咳声,边掩着断手不让姐姐看见,边冲玄悯干笑道:“在下对大师纸符颇为好奇,就伸手试试……”
这话鬼都不信,毕竟江世宁这人向来规矩守礼,就算他真被勾起好奇心,即便被活活憋死,也不会在不曾过问玄悯情况下乱摘纸符。更何况这路他也没少见过玄悯纸符,哪来好奇?
就是傻子也能猜到江世宁必然是被薛闲威胁怂恿。
玄悯神色淡淡地收回目光,倒也没多说什。他轻轻巧巧地摘下那只变成薄纸皮断手,冲江世宁点头道:“腕子抬起来。”
可他刚扯袖子角,还不曾来得及开口,那秃驴却突然吃耗子药似,态度径直转个大弯,居然只瞥他眼就将纸符摘下来
这孽障刚“呸”完,抬眼就和玄悯垂着目光对上。
薛闲:“……”
玄悯:“……”
薛闲狡辩:“刚才呸就是心头血。”
玄悯:“……”
“嗯?”江世宁愣下才反应过来。
他稍稍侧侧身体,将自家姐姐姐夫目光挡在背后,将那断手腕子伸出来。因为太担心被姐姐看见,他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余光始终注意着身后两人动静,完全没弄明白玄悯是怎处理,他只觉得自己手腕断口处被人按圈,再低头时,手已经接上,点儿伤口都不剩,只是在腕子上留有圈浅浅淤痕。
非但没被连坐,反倒连手都接上,高僧就是高僧。
江世宁捏着手腕活动番,连声道谢:“有劳有劳,下回……”
玄悯目光清清淡淡地从他面上扫过,江世宁顿,立刻摇头改话音:“没有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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