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如既往平静无波,但嗓音却比平日低些,还透着丝微微哑意。
薛闲虽然已经让到边,但先前压住心跳和脉搏此时像是骤然找到出口,续命似疯狂跳着,几乎就贴着薛闲耳边擂着鼓。以至于他满耳朵都是“悉突、悉突”搏动声,根本没听清玄悯那低低句话。
“嗯?”他应声。
情绪还不曾从先前错觉亲近中脱出,以至于他这声带着些鼻音,显得温顺而懒散。
玄悯静片刻,终于还是淡淡道:“无事。”
玄悯半睁眸子几乎和屋内昏暗融为体,让人看不清他目光落点,不知是缠结在薛闲同样茫乱眸子里,还是汗湿鼻尖,亦或是更下面些……
两人身边似乎落下厚重而无形屏障,切来自他处杂音都被阻隔在屏障之外,遥远而模糊,唯余沉重痴缠鼻息下下……将周遭全部填满,给人种惶然错觉,好似整间屋子都逼仄狭小起来,让人移不开,也挪不动。
玄悯被薛闲按着手腕忽然动动,反手捉住薛闲手指,强硬地翻转过来,将薛闲手紧紧压住。不知是不是身体反应导致他把控不住手上力道,他抓着薛闲手攥得格外紧。
这时,薛闲才在茫然和迷乱中后知后觉地发现玄悯身上是汗湿,不论是脖颈肩臂还是手掌都是汗湿,他在翻转手腕屈起关节时,手指因为潮湿而滑进薛闲指缝里,攥紧时,指缝间皮肤难以避免相互摩挲……那种亲近错觉便更重,甚至能称得上亲昵。
玄悯半醒似阖眼又半睁开,滴湿热汗滴不知从他下巴或是哪里滴落下来,刚巧落在薛闲下巴尖,又顺着他脖颈路滑下去,洇进胸前衣襟下。
薛闲脉逐渐恢复常态,他轻出口气,但右手被捏得发麻指骨关节却在提醒着他方才切。他边松着右手筋骨,边默默驱使着二轮车来到桌边,背对着玄悯,借着拨弄灯芯工夫,压下那股不大自在感觉。
灯芯被拨弄几番,那豆火苗变长些,整间屋子骤然亮堂许多。薛闲转过椅子,借着亮堂火光,看清玄悯现在模样——
他身上薄薄层僧衣已经被汗浸得潮湿,肩背、手臂肌肉轮廓被勾勒得半隐半现……不管方才这些能勾起多少别样意味,眼下冷静之后再看,着实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看着他这身汗湿,又想到刚才他异于平常体温,薛闲难得为人着想回,问道:“去给你弄些水来,你清洗下?”
以玄悯受不切脏污脾性,对这身湿汗必然是难以忍受。但是薛闲
薛闲鼻息蓦地重,脑中顿时个激灵。
后院外街巷里,不知哪里猫闹起觉,长长地叫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活似就蹲趴在床边似。
玄悯似是被这猫叫彻底吵醒,他手指间猛地收下力,重新阖上眸子。
薛闲眼皮跳,被他捏着手指下意识缩下,整个人骤然坐直身体。而在他打算抽回手操纵椅子退到边时,玄悯也已经坐正,他双眸依然阖着,神色未动,捏着薛闲手却已然松开来。
他双眼阖许久又重新睁开,静静地看着旁薛闲,道:“坐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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