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咬舌尖,边在心里抱怨为何是火而不是水,边有些担忧玄悯状况。从方才声音听来,他状况极差。
得想个法子……
不管旁,至少得让这秃驴先缓过来些。
薛闲在混沌之中这样想着,可这阵又不能强破,他手头也找不到什可以帮得上忙丹丸或是——
等等。
炸响雷电顿时消失无踪,连带着四面墙壁大火也慢慢褪下去。墙壁上甚至连焦黑痕迹也不曾留下,方才切仿若都不曾发生……就有鬼。
他娘火倒是散,热气半点儿没走,依然滚滚腾腾地蒸着二人。
好死不死,那豆苟延残喘灯火也终于熬到尽头,“呼”地声,撒手人寰。
整间石室骤然陷进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之中。
在极度黑暗中,尤其是极静之时,但凡有点些微响动都会被放大数番。薛闲本就是五感极其敏锐,此时就有些要命,因为玄悯呼吸在这黑暗中显得尤为清晰,被四面墙壁折出回音偏巧由四面而来,直直贴着薛闲耳根,简直像是将他活埋进去。
石室之中乍然亮起数道紫白亮光,每道都带着泼天气势劈砍在这石室墙面上。白光和墙面相撞击时,炸响声惊天动地,隆隆不断。
显然,这祖宗被气到。阵局无门,他便打算硬破,什时候轰开豁口什时候算。
然而这九连环阵却邪得很,石室内乱窜雷电非但没能炸裂出什豁口,反倒引起雷火来,猩红火焰顺着每道天雷劈下地方滚滚而过,眨眼间,四面墙都布满窜天大火。
那火舌长得很,几乎快要舔到他和玄悯衣袖。
这倒不是最闹人,最恼是,四面墙大火带起热气蒸腾不断,转瞬便填满整间石室,再这烧下去,就该变成炉膛。
他在混沌之中勉强想起件事——他身为真龙,自然身都是宝物,随便样丢出来,于凡人来说都是至珍至宝。龙鳞和龙角他暂时也取不,这破地方本就狭小,他若是变回龙身,玄悯估计就真该断气
薛闲热便有些头脑发空,反应也随之变得迟缓起来,着实经不住源源不断热浪以及耳边重重呼吸声。
“这是怎回事……”他觉得自己周身也蒸出层汗,薄薄长衣变得有些粘腻,紧贴在皮肤上,恼得他语气颇有些不耐。
“九连环阵如其名……”玄悯声音很低,沉沉响在薛闲耳边,“每强行破次阵,阵中人所承受便会叠加层,共可叠九层。”
“……”
仅仅是层,便这样闹人,叠上九层,他和玄悯就该熟。薛闲有些混沌脑中这样想着。
有那瞬,薛闲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那枚金珠里,被玄悯腰腹灼得满兜直滚。
他常年云雷伴行、上天入海,向来喜凉喜水,最烦便是热得人大汗淋漓火。
炙烤间,薛闲剩下桌案突然被人抵,微微抖动下。他偏头看,就见玄悯正阖着双目,眉心紧蹙,手撑在桌案边沿。
坏,那龙涎功效可还没散,他本就烫得厉害,硬是压身火气在身体里,这会儿被这外界大火和热气蒸,只怕不仅仅是难熬,真元涣散走火入魔都是可能。
薛闲想也不想,倏然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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