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
它似乎天生跟薛闲不对盘,乌溜溜黑豆眼瞪着吹耳旁风某条龙,炸身毛,伸着脖子就要用尖尖鸟喙去啄他。
薛闲手正欠着呢,当即两指动,夹住那鹅黄鸟嘴,将它朝自己面前拉拉,幽幽道:“闲来无事之时,最爱捉兜鸟烤来吃。这荒郊野外也不讲究,生熟都无甚所谓,拔毛就能下嘴。”
黑鸟:“……”
遭到生死恐吓黑鸟呆若木鸡地僵半晌,小心翼翼地晃着脑袋将自己尖喙从薛闲指间抽出来,而后憋两汪泪看向玄悯。
偏偏那黑鸟似乎是个成精,在村子上空盘旋几圈后,也不知是长双什招子,居然径直朝薛闲他们俯冲过来。
好在这三人还未曾走到村子深处,不然周围得乱成锅粥。
黑鸟半点儿不识趣,它绕着两人鬼转圈,稳稳停在玄悯肩头,冲着玄悯“嘤”地软叫声,活似撒个娇。
这下倒好,村子里人看着这处,叫得更惨——
“鬼鸟!果然是鬼鸟,你看,它停在半空!”
村里人声依然未歇,听起来像是捅窝蚂蜂,嗡嗡不断。几个相对尖锐些声音凸显出来——
“鬼鸟啊!鬼鸟来——”
“鬼鸟怎会来咱们村,难不成谁招晦气?”
“完完,要死人啊啊啊啊——”
“死人应当不至于,可准得碰上什祸事!”
薛闲见这扁毛小畜生居然还知道告状,顿时也抬眼看着玄悯。
玄悯:“……”
堂堂条龙,居然闲到跟只鸟互啄,也是种能耐,只能说薛闲这名字还真没叫错。
玄悯约莫也没想到会碰上这样两面夹击场景,颇为无言。
薛闲倒也不是真要跟这鸟崽子争个高低,他只是借着这由头,想将他和玄悯之间略显古怪气氛往正路上拉拉,毕竟这路上
“对对对,就像那里有什东西能让它落脚似,可那处什也没有啊,它怎还能停着??”
原本用障眼法是想悄无声息地进村,被这傻鸟搅合,他们三个活似是来游街,全村都盯着这处,神情警惕至极,若不是忌惮着“鬼鸟不好惹”这种流言,怕是早就扫帚钉耙地戳过来。
偏偏这傻鸟还不消停,它似乎半点儿不怕生人,歪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看着不远处那些村民,在他们吓得直哆嗦时,又添砖加瓦地叫嗓子:“哎——”
波三折,尾音还颤颤悠悠,别提多讨打。
薛闲对这声音敏感极,二话不说,撺掇着鸟主人给这倒霉玩意儿封个禁言符。
所谓鬼鸟并非什稀奇之物,正是常年窝在簸箕山里,疑似玄悯豢养那只黑鸟。大约是因为常年在簸箕山浓厚雾瘴中撒泼,叫声又如此别具格,以至于被山脚村落老百姓给妖魔化。
仿佛那黑鸟是个长翅膀扫帚星,多转上几圈,满村人都要倒血霉似。
“哎——”幽幽叹息声又响起来,听得薛闲嘴角抽。这叹息声于旁人来说可能只是有些瘆得慌,于他来说却不大样,毕竟他宣*时候,这叹息声穿过重重雾瘴,直在跟他自己喘气声唱和。
这就颇有些尴尬。
薛闲听这声音就脑仁疼,腮帮子酸,手痒,想打鸟,想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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