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太祝在狼狈之中勉强张望眼,却发现他打算跟着人早已没踪影,而因为刺目雷光遮蔽,他甚至没看到那两人究竟是朝哪条岔道走。
就在他满心焦急之时,太卜把拽过他,沉声道:“无妨,能追上。”
悯肩膀上僵成块棺材板儿,动也不动,两只黑豆眼委委屈屈地瞄玄悯眼。
薛闲顿时身心舒畅,也懒得再去琢磨那些人怎个“居心叵测”法。
太卜和太祝目送两人鸟走出夹道,经过最后匹马,走到前头山间岔道上。
“呼……”太祝轻轻地松口气,同时心里已经有计划——为不妨碍国师,他们要假装与二人背道而驰,继续行路,再从前头找支道绕过去,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缀在国师后头,以便在国师需要时候及时出现。
只是他这口气还没有吁到底,就见国师身边那个清瘦高挑黑衣男子倏然回头冲他们笑下。
那笑好看极,也邪性极,含着股凉丝丝味道,从勾着半边嘴角漾开,看得太卜、太祝二人均是惊。
紧接着,整个太常寺队伍头顶之上风云骤变,原本依稀天光瞬间被滚滚黑云遮个严实,接着数百道煞白电光毫无预兆地从黑云中直劈下来,带着惊天动地响声砸在地上。
每道几乎都贴着脚尖,沿着整个人群箍圈,形成个云雷所铸笼子。
太祝他们活这些年,头回尝到“人仰马翻”滋味,整支队伍乱成锅粥。每道雷角度都甚为刁钻,绝不至于劈到他们,但又总能让他们觉得不躲不行。
那云雷没完没地砸,似乎总也每个尽头,而他们能耐有限,想从这笼子里脱身绝不是时半会儿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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