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云本就在百虫洞中受磨难,要不然多少能抵抗个时半刻,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下场。他被玄悯钳住脖子,吐字便含糊又艰难,“你是另——啊——”
他话未说完,玄悯手又是紧,却并非因为他所说话,而是因为玄悯看清黑石滩上圆阵,以及诵经国师脖颈上血点。
先前在山谷之中,第四枚铜钱禁制解开,玄悯部分记忆也随之恢复。那些零碎记忆太过纷杂,恍如隔世,并非寻常人能立刻消化完全。
那幕其实甚为骇人,个看起来颇为出尘僧人,脖颈上满是血点,而这血点还在他经文催动之下,奋力朝面上爬。
就在那血点漫上下巴瞬间,黑石滩地上骤然多道血圈。
圈中血光闪,冷不丁多两个人。
其中人身着白麻僧袍,昭然出尘,好看极,却也冷极。冷得简直叫人心悸,仿佛在百年冰雪之下压着万丈深渊。而他手中还毫不客气地捏着另个人衣领。
那人周身是血,原本灰蓝长袍滚身尘泥,四处是破口,露出手臂、脖颈甚至于脸上,都是各种抓挠印记,仿佛经受过万蚁噬心,在疯狂痒意中将自己弄成血人。
念着经文。乍看仿佛在超度亡灵,然而那经文浑厚古朴之中夹杂着些怪异音调,听得人极不舒服。
他身后黑石倾倒,身前大浪奔涌,却奇异地在他头顶笼成个拱形,没能伤到他分毫。
起初还不曾出现什变化,当他念完段经文后,合十两手指端突然出现密密麻麻血点,看起来可怖异常,那血点少说也有百来枚。
他口中经文依然为止,似乎对这些血点毫无所觉。
而这些血点仿佛活般,在沉厚经文之中,点点朝手背推进,只是每推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这血人不是旁人,正是被围困山谷之中松云术士。
而捏着他衣领人则是玄悯。
他面容依旧冰冷,只是漆黑眸子里隐隐多些旁东西,似乎风雨欲来,让人看莫名生出股惧意来。
那松云术士落地瞬间便瞧见双手合十国师,当即面露茫然,而后倏地惊。
“你不是,你——”松云猛地跳,下意识想从玄悯手中挣脱开来,却见玄悯面无表情地动手,原本捏住其衣领手指直接钳在他脖子上。
国师面带银罩,未曾露出面容,但是眨眼功夫里,两鬓被面具边缘压着地方已然渗出层薄汗,可见他声音虽未见波动,实际却是费劲。
血点缓缓从手背爬上小臂,隐在他宽大衣袖里。
天地之间风浪更加可怖,大有侵天吞地之势,远处江岸边小楼直接被狂浪扑打得直抖,最终还是没能撑住多会儿,伴着无数脆裂之音,再又个巨浪滚涌之中,彻底塌倒,栽进江里。
与此同时,条灿金丝线,犹如电光般,在江岸另端远远游走着,速度快得犹如滚地风雷,在人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直窜向东北,途经江中某处之后,发出阵炸响,而后又直窜向西南,最终直奔向这里。
就在它经过洞庭湖、万石山,终于奔向大泽寺时候。国师身下开始隐隐涌现出丝金光。而那片血点,则已然顺着手臂爬过脖颈,出现在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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