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又晃晃,随后恢复沉寂。
情劫总是好,多少带点风月旖旎意味。多少修真者求情劫而求不得,没有男人会真心讨厌。
但眼前这个,仿佛是那唯例外。
相里飞卢却嘴唇紧抿,乌黑眼睫低垂,神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对于这个话题无动于
相里飞卢声音沉稳而淡漠,不带任何情绪,平常得好像只是在谈论场雨。
“他来面前,说与降情劫。”
水镜里反射火焰寂静片刻,随后才跳动起来。
“如何模样?”
“白衣,黑发,不端正。”相里飞卢顿顿,又补充句。“起初以为是妖邪,但后面确认过,没有魔气与妖气……但也不排除妖邪可能性。”
驱邪绳随着他动作倾斜,雨珠顺势滚下来,而沾染到地方,却像是遇到火焰样,凤凰火业力即刻烧干切,化为灰烬。随后自指尖漏下,消散在风中。
……
“水火不容,们姜国主水,如果你看到是真,那这背后意味着,恐怕是凶兆。”
佛塔中,铜瓮中炉火燃烧着,将水镜映得晶莹剔透。
相里飞卢凝神端坐,手中仍然紧紧地握着青月剑,仿佛和这把剑融为体。
青灰色天地雨雾朦胧,发暗天色中,宫人与侍卫点燃长明灯,烈烈火光轰散水雾。
相里飞卢视线看过去。
下刻,那粉白人影就不见,只留下幅青灰色空棺,如同刹那间出现又消失鬼魂,不确定刚刚切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他目光敛敛,暗沉目光如同墨玉。
棺椁之下,放着孔雀大明王信物与纸扎法相,信物之下是姜国万民用艾草、晒干荷叶梗扎驱邪绳编,寄托哀思。
又过会儿,他想起那少年清朗声音和笑颜,低声补充说:“他说他……是凤凰。”
这次,房间里寂静得更久。
“罢,大约确实不是妖邪,而是命数。”
长久沉默过去后,水镜中声音模糊而低哑,“算算时间,也该到你历劫时候。你本该早在十年前渡劫飞升,可你为留在姜国,硬是拖再拖……”
又过会儿,那声音又说:“这次是情劫,还不错。本来孔雀死,们总担心你飞升遇到雷劫时候,没人护你,现在看来……情劫总是比雷劫好些,免得伤筋动骨……”
姜国历代国师亡魂,都附水而生,将最后仅存意识留在水镜中,守护着这方土地。
相里飞卢是近百年里,唯个可以与他们对话人。
他是天地化物,无父无母而生,出生当天即落在姜国佛塔之下,由往来行人发现,送去上代国师那里。
他有双苍翠眼睛,这双眼能看穿世间万物本相,也是他在任国师以来二十多年年间,妖魔鬼怪直无法踏入姜国国界半步原因。
“神葬时来找你是什东西,确认?可曾与你说些什?”
姜国潮湿,累日祝祷过后,这些草叶都在潮湿中慢慢腐败,只能用香料镇住。
“大师?”
姜国皇帝不解地看着相里飞卢,只见相里飞卢径直走上前,俯身伸手,从棺木中取出截驱邪绳。
那上面凝着几串雨珠,不浸润也不滚落,像是串琉璃滚珠。
他将它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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