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飞卢神情没什变化,只是淡声打断他话。
容仪跟着他回到准备好房间里。
不知道是不是真房间短缺,相里鸿只给他们留间房,副床榻。给他们带路神官说:“这里是相里大人之前婚房,大喜时用,最宽敞明亮,如今特意腾出来。”
相里飞卢在桌前清点药材,容仪就趴在窗口往外看。
神官坞如今住人鱼龙混杂,底下人来人往,值守神官每隔个时辰都要巡检次,确认下各个住客状态。
相里鸿喃喃道,“他看到,也看到。姜国国门在那里,幸存者在城门内,感染者在城门外,没有医生敢救,也没有人敢放他们进来……外边寸草不生,水和食物都短缺,那就是活生生炼狱。”
容仪托着下巴,认真听着。
“可是孔雀来,他就从天边地方飞下来,所过之处,万物逢春……”
相里鸿感叹几句,“那也是这半生里,看过唯次神迹。”
“然后呢?”容仪接着问。
日路过来,看见镇上但凡年龄稍大人,都染上骨病,正好此行,也带些药材过来。今晚即刻着手,寻求治疗之法。”
相里鸿又克制不住咳嗽几声,脸颊也因此浮上病态红晕,他笑起来:“这件事,也是随后要跟你说。这些都……不急,你还年轻,能找到有人真心相伴,是好事,既然已经留在身边,就好好对人家,前尘往事,也都放下吧。”
他看着容仪,眼神慈爱。
容仪刚刚吃完盘桃花酥,相里鸿把自己面前也端过来,他手畸形颤抖,但是动作却很稳当。
相里飞卢冷声说:“……场情劫而已。”
“这是东西,里面只是平常法器,什都没有。”
声压低、嘶哑少年人声音从底下冒出来,跟着起阵骚动,那声音很慢,透着冷淡。
“这位小爷,咱们青月镇目前状况,你也不是不清楚,巡检是正常。你带这些法器,若不说清楚由头,
相里飞卢注视着他神情,有些摸不透他想法。
容仪只是安安静静听着,眼神很认真。
这些他虽然都在调查相里飞卢时看过,可是自己看,和听别人说,感觉也不太样。
“后来,佛子过来告诉,他那天说,师父,要学医,寻觅神药,不能再让苍生受此苦楚,他要和孔雀大明王样,渡厄解灾……从那天起,他就真这做,迄今未曾改变过。”
“师父,时候不早,先上去修整打点,您也先休息吧。”
“世间情劫,哪里是这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相里鸿还是笑,“你师娘也……起初,不愿还俗,是她问,她重病缠身,此生夙愿,只求个,能渡天下人,为何不渡她?当时,也只当成场情劫罢。孔雀在时,也曾对你说过,姜国佛法,注定为民而生,修不心无挂碍法,就是这个道理。”
姜国民风如此,出家者还俗,也不过是种平常选择。
容仪听见自己师父名字,竖起耳朵:“孔雀大明王?”
“是啊,孔雀大明王菩萨,他从前是们这里护国神。当年瘟疫大行,已经快要蔓延到王城,佛子当时年纪还小,刚刚接任国师之位,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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