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妖怪声音渐渐消失,但就在其他声音将要小下去那刹那,另外风声忽而从背后破空而来,双冰凉苍白爪子径直袭向他后心,相里飞卢却如同后背长眼睛似,反身扣住那双鬼手!
他满手血迹,灼热滚烫佛血跟着往下坠去,这种滚烫牢牢地制住艳鬼身上鬼气,逼得艳鬼惨叫起来。
此时此刻,艳鬼也已经无法抽身,它用尖利爪子,直接挠入相里飞卢前胸,与此同时,相里飞卢袖中斩妖匕首也已经贯穿艳鬼后心!
血雾弥漫,艳鬼尖利爪子已经穿透指节,但已经不能再进半步。相里飞卢脸色惨白,却仍然站得笔直,他用最后缕真气封住艳鬼去势,随后掌震退艳鬼!
高阶艳鬼,先后受明行灼伤,随后又被佛血灼伤,整个人躺在地上,不断地发着抖。他双眼通红,青白獠牙脸上尽是扭曲,如同只枯朽虫子,蠕动攀爬着,想要往他这边爬过来,但是没有爬几步,就连双腿都起被斩断。
艳鬼并没有出现,周围黑影却渐渐聚集,时而靠近,时而抽离。他们觊觎相里飞卢法力和佛骨佛心,却又忌惮于他直以来威势,不敢靠近。
“不敢来?”相里飞卢笑笑,声音仍然沉稳冷静,“也是,你自身亏损严重,只能召来万鬼慢慢地磨,你也可以等等,最后到底能磨住谁。”
斩妖剑折断,他指尖凝起法力,猎猎风吹吹过,金色法阵冲天而起,无限蔓延,所过之处,妖鬼尽诛!
这个法阵本来是禁术。当年相里鸿传他这个法决时,原话是:“不到死战之时,不用最后击,以血还血。”
但他早用过许多次,每次都是险些没命,但总能侥幸活下来。相里鸿从前责备他:“没有你这样莽撞国师,你能次次死里逃生,都是天命眷顾!虽然你是佛法化身,但到底破劫之前,都是凡胎,你个人,还能无所不能不成?”
相里飞卢手捂着胸前伤口,手掐着艳鬼脖子,眉眼冷峻:“你是那两人中谁?快说!”
“佛子大人啊……”那仍然是不男不女腔调,因为痛极,生出几分恐怖沙哑来,“明明被起关押,是三个人,你怎说,只有两个呢?”
“青月女扫撒房间时见过明行,如果她是凶犯,断然不会再去次,自投罗网,以至于自己被明行灼伤。”相里飞卢厉声问,“你是谁?”
他来不及阻止,相里鸿已经放走那三个人。也是因为这件事,此行除去那个叫兰刑少年不知所踪,老婆婆和青月女都被单独关押看守,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只是却没有想到万鬼伏击,这些防备,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那这次呢?当天命不再眷顾时呢?
他其实从来未曾有过这样疑问,因为他随时都准备着那个最坏结果。
“他疯!他在用自己血和气做阵!”
“快跑,快跑,这阵要漫过来,要漫过来,啊——”
妖魔鬼怪声音层层地消弭,惊声尖叫充斥这方青灰色天地,相里飞卢血气正在迅速流失,整个人脸色也在迅速地苍白下去,嘴唇失去颜色,但尽管血在不停地往下坠落、被法阵吸走,他仍然如同株劲松样站在那里,仿佛要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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