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说法?”男人显得很感兴趣,“何谓‘未必纯粹自然’?”
“就像喂养人,知道他是佛子,除之外,先养整个姜国
容仪想想,赞叹下:“你说话很有哲理,感觉在听明王们讲课。不过为方便称呼,给还是你起个名字吧。”
男人说:“好。”
容仪绞尽脑汁想想,半晌之后,终于察觉自己是个起名废:“那你要不要就跟姓?姓容,这个姓是凤凰族,听说还有些典故。”
“世有凤凰下凡,姿容绝世,得王赐姓容字,意味倾世无双。”
男人说。
容仪立在原地,刚从凡间来,发丝微乱,身粉白衣衫,仍然像个不谙世事少年,眼里微光,带着微微茫然。
“没有名字。”男人说。
和上次样回答,他顿顿,凝视着他,“天帝想封昆仑神君,觉着不好听,没有要。别人都叫上神。或许你可为起个名字?”
容仪又懵。
他哪怕再胡来任性,也不会觉得给个上古神灵起名是件很正常事。
没什人住,从前师父孔雀偶尔会过来,住过几天。这段时间,不怎在家,还有……”
容仪停下话头。
男人停在凤凰殿窗边,微偏着头,伸手捞近处莲花缸。
那莲花缸底下养着群斑斓活泼银鱼。
他神情散漫随意,指尖修长,骨节分明,沾水浸入,那些银鱼听见响声惊动,都不敢凑近,而是自发地远远散开。
他仍然温柔地凝视着他,口中说是典故,但眼神却看着他,不刻意,也不随意,只仿佛认真阐述个事实。暗紫眼中倒映着他影子。
容仪觉得心跳有些快。
夸他好看人,百年间不计其数,但是他还没遇到这夸。从前他遇到那些人,左右都不过是声情并茂地背诵些对仗诗文,里面大部分还是他听不懂。
这个人夸法,实在是路子新奇。
他磕巴下,说:“也,也不全是。娘亲,娘亲告诉说——好吧,可能也是师父告诉,凤凰乡用容这个姓,也是让们凤凰明白,心胸要开阔,可以容纳万物。因为们凤凰可以涅槃,天运又高,总要懂得这世间出现在们身边切,未必纯粹自然。要记住这个‘容’字,才能当只不用涅槃凤凰。浴火重生,那太疼。”
他又迟疑下:“可起名……般来说,都是喂养人做事情。比如爹娘养着时候,给起个名字叫容仪。据说仪这个字不是所有凤凰都能用。”
他又开始怀疑:“如果你不是想养,那你是想养你吗?”
男人注视着他:“起名是件很重要事吗?”
容仪说:“很重要。”
男人说:“然而在这里不重要,名字算不上因果,有没有它,仍然是。”
从前孔雀来这里催他起床做功课,他睁眼,也常看见孔雀站在这里,几乎是模样姿态,模样动作。
那种熟悉感在这刹那到达顶峰,但眼前男人不可能是——他不可能同时是孔雀和他父亲转世,他不可能同时拥有孔雀眼睛和他父亲气质。
他身上切,都令容仪感到熟悉。
“你到底是谁?”容仪问道。
男人转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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