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没什人,只有些灵识刚开,还在努力修行鸟雀。
容仪于是腾云驾雾,又去那个岛上。
他随意摘些果子,找棵树躺下,闭眼听鸟雀们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新鲜事。从月老和白泽争吵,路说到梵天又新飞升上来哪位神仙……没有新鲜事。
他无聊地翻个身。
只聪明伶俐毕方鸟帮他剥好练实皮递过来,边问道:“明行有什烦心事吗?”
“唉,真麻烦。同样都在梵天进修,凭什就他个人要们处处避让,们挑选师父,还要看他意愿——真烦!”
……
梵天三千界,步重天。聚在莲池边小凤凰们散去,他们身后花海涌动,个粉白衣衫少年出现在花丛之后。
那时他还小,但他并不记得具体多小——他在梵天进修时间实在是太长,太长。天界百年过去,人间万年过去,他始终个人,和小龙们居住在他空旷凤凰殿。
他在原地站会儿,随后不感兴趣地转过身,走。
“师父。”
兰刑扶着容仪,声音逐渐变得焦急起来,“师父?”
容仪脸色正在越来越苍白,兰刑问出这句话后,他低声说:“先——停停——想睡会儿。”
“师——”半个字还在口中,容仪身体就软软地倒下来,兰刑伸手将他抱在怀中,有些不知所措。
湿润血迹透过衣衫,片湿凉。兰刑下意识地看眼天空,明行星光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黯淡过。
“倒是没有。”容仪接过练实,咬口,“就是无聊。人间不能随便去,天界可还有什好玩地方?”
其他鸟儿们都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妖魔界危险,里面魑魅魍魉居多,在修行大成之前,长得也不太漂亮,容仪否决;梵天之下十六界,执行人神域,容仪也不感兴趣——无非就是又个神界,人们对他顶礼膜拜,处处都要循规蹈矩,没意思。
生气?他并不是那种脾气差凤凰。这种议论声,他从小到大听过不少,但是他不生气,或许是已经习惯。
他变回原身,圆溜溜小团鸟儿,羽翼丰厚而柔软,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光,边缘无比耀眼。
已经没有人给他梳毛,他胡乱用尖儿短喙理理,但难以转身清理背后绒毛,他自己给自己梳理片刻之后,忽而停下来发会儿呆。
他开始觉得有些无聊,并且又觉得,或许自己是确实需要个喂养人。因为他需要梳理他羽毛。
他在梵天无所事事,课不去上,而天界能玩地方,他也都已经玩遍。老神仙们每天聚而论道,年轻神仙们又各有各事情做,同龄人畏惧他,他般只爱去那个长满练实孤岛。
他是明行,为什会衰弱至此?
“明行是天煞孤星!”
梦中有人窃窃私语道,“们都能看出来,难道他自己看不出来?他父母死,行秦也死,以后谁敢到他身边去,谁敢养他?”
“就是,虽然他是明行,但们凤凰,生要找到个喂养人才算圆满,但看明行要找喂养人话,难。”
“嘘,小声点,这些话可别让明行听到,他刚刚就在后边睡午觉呢,赶快走,要是惹他生气话,们也没什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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