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这声音又像是渐渐凝固水珠,似有似无地沉下来,“那师父呢?”
“师父喜欢吗?”
容仪不回答。他眼睛已经沉沉闭上,已经只剩下跟着他走本能。
兰刑扶着他躺回榻上。
帐中燃香盘旋升起,睡着人容颜安稳。
随后,他自己又接句,“你没有喝醉吗?”
容仪像是有点头疼,他回想下,才说:“没想到你酒量这好。”
兰刑沉默不言。
保持清醒是他底线,或者说习惯。他厌恶不清醒,厌恶放纵与散漫,所以他不会喝醉。
“师父,为何想要灌醉?”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容仪消瘦不少,从前那样跋扈飞扬模样削弱很多,而是生出更多柔软与脆弱。鸦羽般睫毛颤动着。
“师父,他是要来天上,你不想见他,没关系,带你去那里。”他微微俯身,告诉他,“等到最高那个位置,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不再让你难过。”
“傻瓜。”容仪往他手臂上捏,不怎清醒地说道,“你这样打牌,不好玩。你喂牌,月老喜欢你,但是白泽喜欢玩,白泽不喜欢你。”
“知道。”
兰刑扶着他,深脚浅脚地往凤凰殿中走去,没有人时候,他声音很冷静,甚至于冷。
他向敏锐,知道谁喜欢他,谁不喜欢他,他用什手段,让什人喜欢他,他哪些地方,又让哪些人不喜欢。
人心是这样,被他步步捏在手中。神域人,天界人,不外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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