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仪没有回答,他仍然闭着眼睛,倚在床边,像是睡着。
床榻已经换成朱红缎面,这里本就是他们计划中婚房之,红刺刺,被烛火照得更红,更亮。
容秋忽而察觉出有什不对,他伸出手碰碰容仪脸颊,发觉脸颊冰冷——透着种不
兰刑跟着起怔住,他问道:“师父说有话跟他——和说?”
小龙点点头:“是这样说,他并不远,就在此处,二位请去凤凰殿等他。”
容秋和兰刑对视眼,此刻什新仇旧怨都不管,两人齐飞身上前,往凤凰殿奔去。风带起他们衣角,也带来薄雪与花香。
只是这花香越来越淡,像是会和雪起融化似。
凤凰殿里很亮,容仪像是把所有蜡烛都点起来,红色烛火,热闹明艳,如同他这个人般。
百年光阴,世荣华,茕茕孑立,他想要是颗全部给他真心,仅此而已。那多人,他用真心待过,倾尽所有喜欢过,最后却什都抓不住,只有次又次伤心。
因为他是明行,是真正……天煞孤星。
不该多求。
容仪变回人形,勉强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面走去。
佛祖在他身后问道:“你都想好?”
不理解这个小执行人——不如说,兰刑切作为,都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兰刑双眼血红,杀气在五树六花原弥漫,容秋点点头:“看来你今日,是不会轻易离开。”
他也缓缓抽出把剑,静静等待着。远处,乌云翻涌,三道滚雷已下,天界人急哄哄地往天门边跑,知道有新神灵将要飞升上天。
……
佛祖收回水镜,轻轻问道:“小凤凰,你已经看见,也都听见。”
容仪仍然是那身粉白衣衫,眼睛闭着,倚在床榻边,仍然是散发,乌黑长发流泻下来,整整齐齐地垂落。
兰刑脚步定在门口。
他没有再往前步。
容秋却径直来到床前,他已预料到容仪大约是中途醒来,也听见他们话——这只小凤凰定会生气,他需要再花些心思哄哄。
“容仪。”他低声叫他。
容仪点点头,声音沙哑:“想好。们凤凰……从不回头。”
五树六花原,杀气凛冽,周围落雪四散惊起,气浪削碎地面上五树六花,魔气、杀气、戾气混杂相撞,刀兵铮然声响几乎划破人耳膜。
兰刑与容秋未过几招,忽而天边飞来条小龙,叫道:“二位别打!明行说有些事情,要跟二位说。”
“明行?”容秋皱起眉,忽而飞身撤走,急急赴往菩提树下——他原本用结界将容仪藏在那里,可是现在看,菩提树下空空荡荡,已经不见容仪影子。
周围寂静下来,落雪无声。
容仪吸着鼻子,拼命地抹脸,想要擦掉眼泪,但是眼泪越擦越多。
那些温柔、快乐、幸福片段,就像是在昨天。他面对容秋时谨慎小心试探,那个人永远温柔笑意;再往前,兰刑在众人面前提剑,为他出口气,又或是认真努力地坐在起打牌。
还有佛塔那双苍翠眼睛。
时至如今他明白,他并不是想要个喂养人,他甚至不需要那喂养人陪伴他多久。
他想要有人爱他,不为他什,只因为他是他而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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