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愣,江添却连步子都没顿下,从前门绕出径直去办公室。
直到对方身影从走廊消失,他才发现自己桌面上多张巴掌大便签纸,纸上写着堆公式和计算过程。
盛望昨晚死磕几个小时,此时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物理最后道题解题过程。
只是除此以外,便签纸最下端还有句话,字迹瘦而潦草:下次麻烦不要再多嘴管闲事。
他好不容易把粥灌下,闷头打声招呼便出门。
小陈刚巧送完盛明阳回来,掐着时间点接上盛望。他在前座纳闷地问句:“盛哥让把你和小江都送过去,他呢?”
“早跑。”盛望翻个白眼,催促道:“叔你快开,还有道题没做等着救命呢。”
附中高二早课开始于7点,但大多数学生都会提前20分钟左右到教室,补作业补作业,对答案对答案。
盛望在以前学校从来都是踩着铃声进教室,今天头回这积极。
望起?”
“嗯,有事。”江添睁眼说着瞎话,头也不回地走。
盛望受起床低血糖影响,反应有点慢,还停留在“季寰宇”那句话上。不知为什,他觉得这名字有点儿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
直到他条件反射地接过碗,被第口粥烫下舌头,他才猛地想起来。盛明阳很早以前提过句,江鸥前夫叫季寰宇。
那不就是……江添爸?
教室里闹得像个菜市场,没有个人老实呆在座位上,不是跟前后座头凑头,就是越过桌子去找更远帮手,更有过分拎着卷子四处游走,吃是流水席。
盛望前座高天扬就是流水席员,目前正流窜于最远组。盛望后座就算吧。
总之,他没有可以头凑头对象。
就在他捏着卷子发愁时候,背后江添椅子突然响下,接着个高个儿身影站起来,经过他身边时候,手指在他桌上“笃”地敲下。
干嘛啊?
听盛明阳说,江鸥和前夫当初离婚离得很平静,没有特别激烈矛盾,也没有难堪撕扯。儿子年纪虽然小,但稳重得几近早熟,连阻止都没有阻止过。
于是共同生活13年人就那分成两路,之后季寰宇和朋友去国外创业,江鸥带着儿子,再没什交集。
盛望不清楚具体情况,至少现在看来,季寰宇还记得给儿子定期打钱,江鸥也没有什怨怼不平,那确实算是不幸中幸运。但是看江添反应,他好像很不喜欢他爸嘛?甚至有点……厌恶?
但这归根结底跟盛望无关,他只囫囵想下,便扔到脑后。
他本意不想接受江鸥亲近,但他又做不出伸手打人笑脸事,于是顿早饭吃得别别扭扭,难熬得就像断头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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