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没憋住，噗
声，又碍于场面立刻收住。
“有脸笑？”杨菁说，“
麻烦你们拎拎清楚，你们不是普通理科班，你们是A班。全年级最好
老师最好条件都用在你们身上，最后混个中不溜秋分数是恶心谁呢？知道，人各有长，有人他确实不擅长英语，可以理解。又不是夜叉——别抖，抖什
？你们平时见到跟见到鬼样，当不知道你们在想什啊？”
“要就是个态度。你让看到你努力，你考成什样都夸得下去。但你们有吗？有个屁！有人啊，不检查都知道肯定没做，是吧高天扬？”
杨菁终于走到高天扬面前，看眼他卷子，冷笑声，敲着桌子说：“主动点
今天头两节课是英语，菁姐惯来踩着点进教室，今天却破例提前。她并没有站在讲台上，而是在小组间夹道里站着。四十来个皮孩没有乱吃流水席，老老实实呆在座位上，只是部分坐着，部分站着。
干嘛呢这是？还没上课就先站桩？
盛望溜到座位上，茫然四顾。江添暂时是不会理他，他拍拍高天扬肩，伏在桌上悄声问：“菁姐来多久？”
高天扬背抵着他桌子，小声说：“在你前脚，来两三分钟吧。”
“来这早干嘛？”
话音刚落，小陈叔叔踩刹车。他们在门外停下，江添拎着书包头也不回地下车。
盛望和小陈叔叔在车里面面相觑。
小陈说：“怎生气啦？”
盛望干笑声，说：“惹。”
他其实有心理准备，这话说出来江添十有八九不会高兴。可真看到对方冻回去，他又忽然有点后悔。
感觉到他整个人都不样。
堵车期间，他又翻两页，英文报终于翻到头。
车流终于又动起来，小陈拨着方向盘，车子转个弯拐进附中路。太阳从后挪到右边，透过车窗照进来，将盛望整个人笼罩在里面。
身边江添在这时突然开口，问道：“酒醒？”
盛望“嗯”声，说：“醒。”
“不知道谁给她告状，查作业来。”
高天扬用气音说：“要死，没写英语。”
盛望：“……”
他才要死，他哪门都没写。
他正窒息着，杨菁已经走到他们这组，从前排开始挨个看。她边看边说：“有些同学观念上就有问题，觉得自己在理科班，数理化出挑就行。语文英语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只要不拖后腿就没大事。有这种想法人啊，脑子恐怕被磨过，特别光滑。”
脸和江添，总得丢个不是？
理智告诉他，保脸。
盛望穿过梧桐树荫走进明理楼，还没进教室，他就感觉到气氛诡异。
现在离7点还有5分钟，正常情况下A班还处于菜市场状态，应该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今天却老实得出奇。
他进门看，终于知道原因——
“昨晚事还记得？”江添又问。
“喝断片儿。”盛望讪讪地说。
车子里安静好会儿，没人吭声。小陈从后视镜里瞥他们眼，盛望将目光挪到窗外。
他眯着眼舔舔下嘴唇，忽然觉得阳光太刺眼，晒得恼人。
又过几秒，他才听见江添不冷不热地丢出来句：“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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