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啦。”丁老头说:“老猫。”
盛望垂下眸子点点头。
他把手机扔回口袋,朝学校路飞奔。
很巧,在经过笃行楼时候看到个熟悉背影。江添刚从机房出来,正往明理楼方向走。
笃行楼前花丛里窜过只野猫,三跳两跳上窗台。江添脚步停片刻,抬头朝野猫看眼。
盛望本打算收起手机,临又想起件事。
他问:班长,学校宿舍还能再申请吗?
七彩锦鲤:……
贴纸:双手合十
贴纸:知道这话有点找打
盛望终于回过神来,站直身体。
口袋里手机突然震下,他掏出来看,有人通过班级群加他微信好友,验证消息上写是“李誉”。
盛望点接受,对方立刻弹消息过来。
七彩锦鲤:盛望你去哪儿啦?有老师来查午休纪律,今天执勤。
附中午休有规定,不能随意进出教室。隔三差五有老师巡逻,抓住得扣纪律分。
脖颈上疤,拧着眉问:“不会是季……他爸爸烫吧?”
“当时就问过,小添说不是,不像是嘴硬那种,他嘴硬看得出来。”丁老头说,“季寰宇这人虽然挺不是东西,但也确实不太会干这种事。”
“那是怎弄出来?”盛望不解。
“不知道。”老头摇摇头说:“小添犟得很,嘴又劳,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也不敢提,提他心情不好。他过得不容易,高兴都很难得,哪能惹他不高兴呢。”
老人家喜欢絮叨,说起陈年旧事来碎碎糟糟,还有点颠三倒四。但盛望依然从这些事情里窥见江添童年角。
那个瞬间,盛望仿佛看到十年前梧桐外,老照片里无知无觉男孩穿过时光,陡然清晰起来。
只是那只会碰瓷留住他猫早已不在。
盛望刹下,又加快步子朝江添跑过去。
那天学校安逸得如既往,午休结束铃声尚未响起,就连鸟都蜷在树荫里昏昏欲睡。从身后扑撞过来人是这片沉静里唯鲜活存在——
江添感觉自己脖子被人勾住,惯性连带下,两个人都踉跄
七彩锦鲤:也……行……
七彩锦鲤:但是房间可能得排到最后
贴纸:好
贴纸:谢谢
他跟丁老头打声招呼,匆忙就要往学校赶。他脚跨出门口,又退回来问道:“爷爷,那只叫团长猫呢?”
盛望这才想起来午休快结束,他已经溜出来半小时。
贴纸:抱歉啊班长,会儿就回。
七彩锦鲤:快点
七彩锦鲤:说你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拿药,别穿帮
贴纸:谢
他终于明白为什江添和他妈妈之间相处那样古怪,因为没有归属感。他能理解江鸥苦处和愧疚,所以总会护着她,但他没办法把江鸥在地方当作家。
就好像同样是不高兴,盛明阳只担心盛望会不会不理人,江鸥却要担心江添会不会离开。
因为他总是在离开。
盛望怀疑对于江添来说,他曾经住处也好、白马弄堂院子也好,也许都不如学校宿舍来得有归属感。至少在宿舍,他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能住几年,知道行李拆放下来多久才收。
院门外有人骑着老式自行车慢悠悠经过,拐进巷子里时候按声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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